“师尊为陈逸挂念。”
陈念白眨了眨眼睛,不明所以道:“什么意思,师尊?”
顾蓁微微一笑,摇头道:“没什么意思。”
陈念白看的心动,她将顾蓁的手拿起来,放在脸边蹭了蹭,“师尊,师尊,师尊……”
好像怎么也叫不够一样。
“你今晚真的不想睡了吗。”顾蓁拍了拍她的脸,说道:“再闲扯下去,就该天亮了。”
“师尊睡吧,我看着你睡。”
顾蓁安静闭上眼睛,她真的困了,眼皮重的抬不起来,她又梦见那个人了,梦见她将寒蝉剑交给自己,轻声跟她说道,以后我不在你身边,让寒蝉剑替我保护你。
你手里有剑,身边便有我。
我永远保护你。
然后她就离开了,顾蓁知道她永远不会回来了,在天机阁彻夜难眠,精神颓靡,每日只知道喝酒,烈酒浸入喉咙,疼得她要命。
司月看了好几日,烦的要死,将她拉出天机阁,踉踉跄跄带到天池,恶狠狠问她:“你看看自己像什么样子!”
顾蓁只低头看了水中的自己一眼,眼窝发青,眸色暗淡无光,一双眼睛哭的红肿,脸颊还沾着泪痕,浑身上下都透出灰沉沉的绝望,落魄又可笑。
“我真想把你扔下去让你清醒一些!”司月看她无力的要栽倒,扶住她,质问道:“她救你是想看你这副模样吗?!”
顾蓁不说话,眼神依旧空洞的望着水面。
“我问你话呢!”司月恨她不争气,“辰逸要是知道你这样,她还不如死在剔仙台。”
听到辰逸的名字,顾蓁才慢慢抬起头。
“天帝没有让她死。”
“她……没有死?”顾蓁这几日喉咙发红胀痛,她哑着声音问道。
“对,我是来告诉你的,她没有死,被打下凡历劫去了。”司月只寥寥几句话,她没有告诉顾蓁,是自己去恳求天帝留下辰逸的元神,让她下凡历劫作为惩戒。
她去求情可不是因为喜欢辰逸,她只是不想看见重英这样。
司月有骨气的想。
“下凡历劫……什么劫?”
“情劫。”司月回答。
谁都知道,情劫是仙家所有劫难中最难渡的一个,被贬下凡的神仙不仅要经历生老病死,还要保持一颗“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心,只一心修炼,心无旁骛,来日才有机会飞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