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痛!”
东方云悠把脚一缩,呲牙咧嘴地叫嚷起来。
“我有办法让你不痛!”依然说。
“什么办法!你的办法如果真的有效,我就……”
依然一听他停住不说了,好奇地望着他。东方云悠说:“我回家我爸爸妈妈问起来,我就说是自己摔的!”
依然有些愧疚,自己胡搅蛮缠,害人家摔了,还要人家撒谎,心里很是过意不去。按说,这个东方云悠待她不错,不仅没有瞧不起她,还帮助她。依然就暗暗下定决心,今后一定要好好和人家相处。
这样想着,就伸出右手,掐住东方云悠的膝盖内侧,她知道那里有一个穴位,一掐那个穴位下肢就麻木了,痛感就消失了。
果然,东方云悠叫起来:“好麻!”
依然说:“这儿叫麻穴,掐住它就跟打了麻药一样,动手术都不会痛的!我力气小,不行!你自己掐住,我再给你揉揉螺丝拐!”
东方云悠半信半疑,他父亲是医学院教授,有时也跟他讲些医理药理,但从没听他说过这个。
不过他还是按依然说的,自己用双手掐住了刚才依然试的位置,因为他怕疼,就使出全身力气,那条右腿立刻变得又酸又麻。
依然用手揉着捏着,忽然感觉东方云悠的螺丝拐有一个骨头翘翘的,原来,那儿已经脱臼了。也是依然无知者无畏,摸到那个翘着的骨头,就使劲向内一摁。
“咔嚓!”
连她自己也吃了一惊,赶紧松开了手。
东方云悠痛得穴位也不掐了,伸手就推了依然一把,骂道:“你干啥呢?心咋那么黑!你要害死我吗?”
依然被他推得后退几步,站住了,一时不知所措。
过了一会,东方云悠伸了伸腿,咦?不怎么痛了?难道这丫头真懂医学,给自己治好了?
他就又动了动,真的不怎么痛了!
这下他反而有些不好意思了,面红耳赤地对依然说:“好像好多了,你再给我揉揉好吗?”
他以为,再揉几下,他就能恢复如初,活蹦乱跳地回家了。
依然也不好和他计较,听他这样说,又蹲下来,捧起那只又大又臭的脚轻轻揉着。其实,连依然都不知道,她刚才捏那一下,已经把关节捏进关节腔,复位了,自然就痛得好些了。可是要想彻底揉好,这显然是不可能的,但两个小孩哪里懂得!
这时,天渐渐黑下来。
两人看一看天色,知道再不回家真的不行了,依然是无所谓,家里就她一个人,但东方云悠的爸爸妈妈,太迟了不见儿子回家是会出来找的。
东方云悠的脚蹬不动自行车了,依然只好扶他坐在后架,自己送他回去。
刚出校门不一会儿,就有一个姑娘把他们叫住了。
东方云悠在依然耳边悄声说:“这是我老姐!她肯定是奉命来发太后懿旨,催我回家的!”
果然,东方云飞走过来说:“你们怎么回事?云悠,你车呢?”
东方云悠说了原委。东方云飞说:“那你们继续回去,我去学校把你的车骑回来,免得你明天上学没车!把钥匙给我!”
一中距离医学院宿舍楼并不远,不过两三公里路程,说话就到了。
东方教授一开门,门口露出一张清秀的脸,一个小姑娘微笑地说:“叔叔好!”
看见儿子被一个女孩扶着,瘸着腿回来,东方大夫也吃了一惊,听说儿子脚摔了,也没问怎么摔的,想当然地认为一定是打球跳凶了,赶紧扶儿子到卧室,让他躺到床上,给他做仔细检查。
东方云悠的母亲是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略微有点发福,自己去拿了酒精和消肿止痛药水,站在一边等着。
东方云悠连声说他不要紧,脚已经不怎么痛了,但父母不信,非得要让他躺着检查。东方云悠的小心思,是觉得就这样四仰八叉地躺在一个女同学面前,挺没形象的。
这时,东方云飞回来了,把弟弟的车放在窗外,进来看见依然还在,说:“佟同学,谢谢你送我弟弟回来哦!”
东方云悠听姐姐喊依然“佟同学”,忽然哈哈大笑起来,说:“姐!你不嫌拗口吗?还同同学?你怎么不叫人家异同学?”
依然心里一惊,难道他知道自己曾经还姓过易?想想不可能,才明白原来是“同”和“异”,他玩了个谐音梗,就白他一眼。
东方妈妈在儿子头上敲了一记:“你脚不痛了?”
东方云悠“哎哟”一声,用手捂着头说:“头!头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