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整辆车一个急刹!把林庸二人都闪醒了。
两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怎么了?”
施文仁快地将车开到了一个路边的一个角落里,熄灭大灯拔出钥匙,四下变得一片漆黑,只听他压着声音对林庸吼道:“有吉普车,是兵匪!赶快趴好,趴好!”
林庸脸色有些不好看了,他之前有所了解,这缅甸长期处于内战状态,全国除了缅甸政府,大大小小分为了十多股武装势力,这些武装势力大的几万人,小的几百人,打起仗来就是兵,不打仗了就是匪,军火毒品、无恶不行。来的时候这施文仁反复确认这条路不会遇见这些部队,没想到刚过一半就遇上了!
蒋义怒道:“你不是说不会遇见危险吗?”
“我怎么知道!这条夜路我跑了一年,从来没在这么晚遇到过当兵的!”
林庸抬起一点头来,望向两百米外的一辆缓缓驶来的吉普车,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施文仁额头已经渗出了冷汗:“看命吧……”
那吉普车开得极慢,两百米的距离花了一分钟才过来,但最不幸的是,越接近他们所在这辆小货车,那吉普车度越慢,当开到小货车旁边的时候,那吉普车,停下了。
完蛋了……完蛋了……前座的缅甸青年叨念着紧闭着双眼,趴在副驾驶上打着哆嗦。
林庸和蒋义这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若非致命的恐惧,正常人怎么可能会被吓成这样?他俩互对了一个眼神,继续趴着没有说话。
寂静地山区小路上,任何一点声音都显得刺耳,极度的静寂让人浑身寒,随着一声吉普车的开门声后,林庸只听见一个脚步声慢慢地靠近,之后停在了小货车的旁边,紧接着车厢便传来铁器的敲击声。
邦!
邦!
邦!
驾驶室的门突然猛地被打开!一道刺眼的手电强光将整个车厢照得通亮!紧接着就是一阵快地缅甸语怒吼:
“&…#¥%$#&^*——!!!!!”
“别开枪!别开枪!”
“&…¥%——$#&^*!!!”
施文仁双手抱在头上对林庸二人说道:“下车,他们叫咱们下车!”
四个人埋着头从卡车里钻了下来,连脸都不敢抬,站到吉普车的大灯正对面一字排开后,只听见又是一声怒吼:
“*&%&*——!!!”
“跪下,快跪下!”施文仁两个膝头重重地砸在了地上,林庸咬了咬牙也跪了下去,但蒋义还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林庸拉住他的衣角用力往下一扯!蒋义极不情愿地跪在了地上。
“!a$%#……!aa#$^&*&——!!!”
“武器,财物全拿出来……”施文仁一边翻译,一边将自己的所有物品全都从兜里掏出,包括撒了一地的花生。
将财务拿到了手上,几个兵匪竟然就地的开始分起了赃来,偶尔还传出来几声叽叽的怪笑,林庸偷偷抬头瞄了一眼,终于看清了眼前的情形,兵匪一共三人,个头并不高,都穿着墨绿色的军服,身后背一挺97式步枪。瓜分完财物之后,一个个子最小的士兵来到了林庸身边的缅甸青年面前,出声问了些什么:
“a¥#a#a……!”
青年慌张地答道:“a%a……”
士兵做了一个疑惑的表情:“a#?”往后踱了两步,猛地从腰间拔出自己的手枪,对准缅甸青年的脑袋。
砰——!!!
蜿蜒的山路间一声巨响划破了最后的宁静,一股鲜血混合着**打在了林庸的脸颊上,更如同一把巨锤砸在了他的心里。
林庸僵硬地转过头,看着倒在地上的青年,他头颅被轰开了一个血洞,两只眼睛睁得滚圆,死死地盯着前方。
如果之前林庸还存有最后一丝侥幸,难么眼前这一幕,无疑就是他理想主义的错误证明!他真的被震住了,面对黑洞洞的枪口,一切都显得那么的脆弱。
他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抬头看了看眼前杀人的这个士兵,现对方也正用凶恶的表情,在看着他……林庸只觉得浑身僵硬,即便经历过生死,却从没有一次这般恐惧和粗暴,完全没有理由,没有犹豫的杀人,仿佛杀杀死一个生命,如同割断一棵稻草一般简单。
当人正面对死亡的时候,一切仿佛都变慢了。只见那士兵站在原地看了林庸两秒——缓缓地抬起手枪——指向林庸的额头——食指慢慢抠向扳机,口中再次吐出了那两个噩梦一般的陌生词语:
“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