猴王显然没想到有人在自己的头顶,它吓了一跳,在准备逃跑的时候,可能是听出了我的声音,回头向上看了一下,就看到正在挥手的我。猴王停下来大嘴一咧,露出白森森的獠牙,一下子高兴的手舞足蹈,还招呼其他的猴子往上看。
我心道这下不用三叔的人来救了,这些猴子就能帮到我们。我朝猴王招了招手,然后指了指下面的悬崖,表示自己下不去,要它替我想想办法。猴王可能一时间没看懂,抓了抓脑袋在原地转圈,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我接连做了好几次相同的动作,那猴王才理解过来,招呼了一声,就和其他猴子窜进了峡谷的深处,一下子就不见了踪影。
三叔看了看我,又看了看那些野猴,就像见了火星人似地,对我奇道:“怎么,那些猴子还是你的手下?”
我面露得意之sè,和三叔吹嘘了好一阵,这老小子终于明白事情的由来,对我有些不放心的说道:“那些可是野猴子,没见过世面,你确定它们真的能看懂你的意思?”
我肯定的点了点头,因为我对猴王很有信心。不到半个小时,一声猴子叫声在我们头顶响起,然后就见到一根大拇指粗细的树藤落了下来。我兴奋极了,立即叫醒了正在打呼噜的标子。
标子睁开朦胧的睡眼,一听是这么回事,一下子激动起来,他说道:“果然是好猴子,是咱们的福将。”
这里的人身手都还不错,靠一根树藤爬上峭壁也并不费劲,只有不能动弹的刘三爷例外,是被我和刀疤张硬拉上去。刚想喘口气,猴王就蹦跶了过来,他对我吱吱叫了几声,就指着我的背包。我当然明白它的意图,从背包里拿出一些压缩饼干丢给它。
猴王高兴的翻了一个跟头,率领一帮子猴孙拿走地上的食品,三蹦两跳的爬上了树,在树梢上开始享用美食。不大一会儿,它们就吃了个jīng光,猴王又下来,这回指着几个老外的背包大声叫着,一看就知道是讨要食物来了。
直到肚子再也装不下之后,猴王才就此作罢,跟我和标子嬉闹了一阵之后,猴王终于带着一丝不舍的心情离去。看着渐行渐远的猴子们,我的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虽然我们相识只有几天时间,虽然它们只是动物,但有时候,这些动物比人更懂得珍惜情谊。
正感叹着这些事情,一连串的枪声突然响起来,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人防不胜防,一名老外惨叫一声,脑袋就被子弹打开了花,不用想也知道,是麻子的人来了。
三叔处变不惊,吩咐了一声,几个人立即找地方隐蔽起来,回头一看,就见麻子带着三十多个抢手朝这边奔来。
我们一边退向身后的密林,一边开枪回击,在对方绝对的武力面前,我们被子弹压的根本就不敢冒头,无奈之下,只好一头扎进密林深处。
也就在这时候,麻子突然大叫了一声“快撤!”,立即,更远处的地方响起了“突!突!”的枪声,接着我们就看到几十个武jǐng战士从山下奔了上来,手里都是清一sè的冲锋枪。三叔当机立断,命众人不要再恋战,得往山林的更深处逃跑。
也许是那些武jǐng的注意力,都被麻子那边的人吸引走,我们一路逃至六猴山,都没有发现追兵。我们不是搭绳索回到六猴山那边,所以饶了好大一圈才到六猴庙,这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多钟。
在六猴庙里我们再次见到猴王它们,丢了一些食物将它们刚打发走,在庙外盯梢的汤姆就折了回来,更让人意外的是,在他的后面,还跟了十几个老外,都是我们之前没见过的。三叔只点了点头,就没再理会那帮人,显然那些老外的出现,都是他一手安排。
三叔回头对我笑道:“我们前来支援的人已经到了,所以咱们就在这里分道扬镳了,不过你要记得我们的交易,我会随时随地的来找你,你要做好第二次见面的准备。”
我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心想这老小子也太大意了,单单只知道我的名字,就连我是哪里人也不清楚,这次一别,你想再找到我,那除非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表面上却是带着几分豪气说道:“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您老大可放心,我答应你的事情,绝对不会丢在后脑勺。”
等三叔那些人走远了,刘三爷再也憋不住了,喜极泪下的骂道:“他娘的,这帮穷凶极恶的龟孙子总算是走了,现在咱们可好了,得了这么多宝贝,下半辈子再也不愁吃喝了,三哥我就算两条腿废了,也他姥姥的值了。”
标子不怀好意的走向刘三爷,激ān笑了一声:“嘿嘿!三爷,既然如此,咱们的交易也该兑现了,你用了我的一瓶“菊花”,是不是该把宝贝分我一半了?”
刘三爷摸着自己中了枪的双腿,大叫哎哟,脸上更是露出肉痛的表情:“哎呀!我怎么看见好多星星在脑袋上转,我快不行了,我要昏过去了。”说完,竟然不顾老脸,一头倒下去再也叫不醒了,气的标子就差没过去掐死他了。
看天sè已经不早,就叫标子暂先放过刘三爷,咱们必须在天黑前赶下山,然后想办法回到兴平县,到时候就真的安全了,毕竟谁也保不准那些武jǐng什么时候追到这里来。
谁知刚出六猴庙,对面就迎来了几个老熟人,这实在太意外了,吓得我和标子几乎当场大小便失禁。
标子失魂落魄的说道:“怎……怎么会是你们?这下全完了,刚脱虎口又入狼窝,真是天要亡我,老杨,你快一枪毙了我。”
刀疤张见前面迎来七人,根本不假思索的就拿出了手枪,可他还没把枪举起来,对方一名年轻小伙子就率先开了一枪,子弹正好打在刀疤张的手枪上。刀疤张手一抖,再也拿捏不住,枪就掉在地上,手的虎口那里更是流下一行鲜血。
谭佳挡开开枪的那个年轻小伙子,不紧不慢的走到我们跟前,眉头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两位,我们好久不见了,咦?你们手里怎么都拿着冲锋枪?。”故作出惊讶的神情看了我和标子一眼,继续说道:“这荒山野岭的,两位身上拿着枪,别告诉我是来游山玩水的。”
标子立即把冲锋枪丢在一边,嬉笑道:“嘿嘿!美女,我的大美女,这事情可是小孩没娘,说来话长,一切都是误会。要不这样,大家坐下来好好交流交流,把这误会给消除了,免得伤了咱们之间深厚的友谊。”
谭佳手一摆,打断标子继续说下去,露出狡黠的微笑,说出一句气死人的话来:“你的废话都说完了?”
标子愣了一下,点了点头:“也差不多了,不过还有一些比较深入的问题我还没说,要不我们两个单独聊聊?”
谭佳冷哼了一声,恢复以往的冷漠神情,回头对开枪的那个年轻小伙命令道:“大鹏,将这几个人都给我拷了,请他们去jǐng局喝功夫茶,咱们和他们好好聊聊。”
标子立即就不干了,大叫憋屈:“别看老子是斯文人,就觉得好欺负,有本事咱们都不动枪,看看谁的力量大。哎呀!不比力量就不比,推什么推,我自己有脚,还不会走路?还有老张,咱们都是老交情了,不看僧面看佛面,你得给我们说句公道话。”
下了六猴山,在那个村子路口,一辆中巴停在那里,在村民们的指指点点下,一行人上了车,谭佳冷冷的下了命令,中间不做停留,直接去往西安。
在车子上,张教授看了我一眼,有点可惜的说道:“小杨,你怎么能干出盗墓的事情来,以我对你的了解,你可不是那种人,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
我苦笑了一下,标子和刘三爷的包里面都是陪葬品,我怎么解释似乎都说不过去,心里暗叹了一声,这会儿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一世的英明就毁于今天。看我不说话,张教授也不紧紧相逼,岔开话题,指着他们一行的几个人向我介绍起来。
张教授这七个人我已经认识了四个,其他那三个人虽然见过,却不知道底细。这回张教授一说,我才知道,那个年纪最大的老头是个考古的老教授,名字叫孙立国,在考古界中,占有一定的权威,是这支队伍很重要的一个成员。
至于之前开枪的那个年轻小伙子,他的身份比较简单,特战队的,是谭佳一手带出来的副手,叫刘大鹏,枪法很棒,有神枪手之称。虽然队伍里是七个人,但谭佳最信任这个刘大鹏,至于其他人,谭佳也只是当做伙伴关系,仅此而已。
那最后一个中年人可就神秘了,他叫李易山,是美国华侨,国外非常有名的探险家,对于世界各地的气候、地理环境,都很熟悉,去过很多地方探险,从来都是独自一人。正因为张教授他们所从事的工作非常特别,经常要出入原始森林之类的地方,所以特地请李易山过来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