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有很多话要说,不过这不是适当的地方。我们什么时候再见面呢?”
“我昨天晚上告诉过你,现在我还要再说一遍,”塔笛卡说。“我不希望跟你再见面,爵爷。我们之间一切都不相同,没有什么可谈的。”
他还握着她的手,所以她无法走开,现在他慢慢站起来,仍然握着她的手。
“我知道,塔笛卡,”他说。“你是一个很不容易克服的敌人。不过,我这;辈子都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我要你就是因为我决心要得到你。”
“你措了,爵爷,”塔笛卡说。“我不是可以出卖、强迫或威胁的。我非常感谢你要娶我为妻,不过我的答案是不,不论现在还是永远。”
克劳利爵士轻轻一笑。
“我发现,”他说。“被一个精致的、心爱的小东西公然反抗,是一件非常令人兴奋的事。不过,我向你保证,塔笛卡,我可是一个不容易屈服的战士啊!”
“我并不想跟你作战,爵爷。”她用最冷淡的声音回答。“我只是不想再见到你。请你不要浪费时间送请贴和花给我,我是绝对不会接受的。”
“好一副挑衅的样子!”他叫着。“但是,正如我昨晚告诉你,我还是想吻你!”
“我不愿单独走回屋里,免得引人注目。你肯陪我吗?”塔笛卡说。
“我很乐意这样做,”克劳利爵士说。“为了我的听话,你也许会给我打一个好分数吧?”
他们默默地走到舞会外面的石阶上,一对对男女慢慢从花园里走过来想跳一只舞。塔笛卡抬头望着克劳利爵土。
“晚安,爵爷!”她说。
“你应该说‘再见’,塔笛卡。我知道我们不久就会再见面的。”
塔笛卡向他屈膝行礼,然后看也不看他一眼就踏上台阶走进舞会。
她发现她的继母正和很多监护人一起坐在舞会边的高座上。
“你到哪里去了?塔笛卡。”她乖戾地问。“你的舞伴呢?”
“他回家了,”塔笛卡说。“我不会再见到他了。”
她一面说着,一面希望这是真的。她有一个不幸的预感,觉得自己被人威胁着。
克劳利爵士的难于拒抗、过于自信以及不可动摇的决心都使她害伯。
“我已经很明白地向他表示我讨厌他,”她对自己说。“他不会在这种情况下追求我的。”
然而她还是不安,因为她知道自己很怕他。
第三章
“艾伦,恐怕我们要迟到了。”塔笛卡叫着。
“时间还多着哩!塔笛卡小姐。”艾伦安慰着她。
一向都是如此:每当塔笛卡沉湎在一本书里,她就会忘记一切。
她现在正和艾伦从大英博物馆乘坐一部出租马车回家。她在那里渡过整个下午,每一秒钟对她都是一种完全的享受。
艾伦对静静地坐在那里等她也感到很满足,她把它当作“休息两条腿”的时间。
她不时地打着磕睡,不过却没有人注意到,事实上阅览室几乎空无一人。
“你现在对什么书那么有兴趣?”在马车中,艾伦这样问。这时,马车正缓缓穿过那些寂静的广场走向五月花。
“告诉你吧!”塔笛卡微笑着说。“我正在研究英国。你知道吗?我们老是住在国外,使得我对自己的国家实在认识太少了。”
“那是意料中的事。”艾伦回答说。
“我们到维也纳的时候,我曾经为自己对奥国认识太少而感到惭愧,但是当我们离去时,我对它的历史已知道很多。”塔笛卡继续说下去。“在罗马的时候虽然我还很小,但是我也学过意大利话,我甚至想记住那些数不清的教宗次序。现在,该是我去发掘英国的时候啦!”
她一面说一面大笑起来。
“我差不多是从头做起的。今天我是在阅读关于北欧海盗维京人征服很多国家的历史,他们一定是个了不起的民族。”
艾伦喃喃地说了一些同意的话。
她和塔笛卡都知道她只是一个“忠实的听众”而不必回答这一类的话题的。
“你想象得出他们是多么强壮、勇敢和富于想象力吗?”塔笛卡继续说。“他们的军队驾着小舟纵横北海,甚至远及爱尔兰和希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