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闫佩羽的破魂针。”他神色凝重道。
“闫佩羽……”顾檀将这个名字细嚼了一遍,随即蹙眉道:“三更殿殿主闫佩羽?”
楚怀珝点点头:“就是他。”
顾檀怔愣片刻,随即取笑他道:“二爷到底得罪了什么人,居然能让闫佩羽亲自出手。”
楚怀珝闻言苦笑:“我若是知道,兴许也就不用这么费劲的查来查去了。”
虽然知晓这银针是闫佩羽的武器,可楚怀珝心头还有些许疑惑。三更殿是天盛的杀手组织不假。让三更殿勾魂使出来杀人,无非两种可能:一是你招惹了殿中成员,二是有人出了高价买你的命。
楚怀珝自认与闫佩羽无冤无仇,若真是有人为了杀他们而花钱买闫佩羽出手,他与顾檀就算躲过了破魂针,也一定不可能继续站在这里安安静静的对话。
除非……出手的根本不是闫佩羽。
想到这儿,楚怀珝心下一动,他飞身跃出窗外,直接落在正对窗外的一棵树上。
破魂针本就是闫佩羽的贴身暗器,没道理轻易被人盗了去;这人既然能拿到破魂针,便一定与闫佩羽关系匪浅。
楚怀珝回忆着那银针飞过的轨迹,轻巧地在周围几棵树的枝干上游走。他一边注意着周遭环境,一边预估客窗和树之间的角度与距离,就这么转了一圈后,最终停在客窗左侧倒数第二棵树上。
那棵树的枝丫略微有些弯曲,楚怀珝刚落至上面,便发觉有些不对。他抬手抚上主干,所过之处并没想象中得那么粗糙。
蹲下身子向枝杈连接处摸去,只见那上面落着几块干薄的树皮,想来正是有人在这儿靠着时,不小心蹭掉的。距离枝杈五寸远处有两个浅浅的脚印,那脚印深约半厘,以凹状呈现在眼前。
楚怀珝伸手摸上那双脚印,眸色渐渐变沉。
能形成这样的痕迹,那个人至少在这里站了一下午。
所以那个人难道是从他们进入酒楼时便一直在监视么?
枝上绿叶十分茂密,楚怀珝慢慢靠上身旁树干,只见那叶子伴随他的动作轻轻摇曳,带起一片‘沙沙’声。
一个人藏在树叶密集的枝头,好处是隐蔽性高,不易被人察觉;坏处便是一个轻微的动作,就可能撩动树叶,从而暴露你的踪迹。
一下午,那人站在这里一下午,哪怕是动上一动,他也不可能毫无所察。
想到这儿,楚怀珝心底泛过一丝凉意。
这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对手。
见楚怀珝许久不回,顾檀回身将尸体上银针收好,一个翻身亦是跃下了酒楼。
他来到庭外,先是对着周围的布局打量了几分,听得远处树林中有几分动静,便沿小径向前走去,果然没走几步便看到了树上的楚怀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