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楠儿长大之后会不会是风流美少年。”
“美少年是一定的,他爸爸妈妈可是人中龙凤。”李可贫嘴地答道。
“我看风流也差不多,你看,缠着卓雅玩的那个高兴。他怎么不缠着刘妈呢。”
“这点可不是遗传我的基因。我向来是老少通吃,皆大欢喜的。”
若溪亲了下怀中抱着的女儿的额头,浅浅地笑了。虽然李可花边儿新闻不少,可是统统可归于绯闻。
“那个卡片我很喜欢。”
她静静地看着茶几上放着的泛黄的牛皮纸制作的卡片。卡片是对折的古老款式,有一片枫叶贴在左侧,右侧写着娟秀的文字。
“是蛋糕店的老人送的,若溪,我现在知道你为何喜欢吃他家的糕点了。”
“为何?”
李可笑了,并未回答。他拿起卡片,轻声地读着上面的文字。
走着走着,就散了,回忆都淡了;
看着看着,就累了,星光也暗了;
听着听着,就醒了,开始埋怨了;
回头发现,你不见了,突然我乱了。
非卿不爱 ;14
聚会散了,李可送卓雅回家之后,便回到家中,他打算和妈妈说说心里话。两个人都是倔强而坚强的,所以在一起聊天的时间不多,谈心更少。李可不是逆来顺受,但是他对妈妈的话多数都是言听计从的。
点燃一根烟,他突然觉得“哥抽的不是烟,是寂寞”是说给自己听的。
今天是楠儿的生日,老太太很想去看看孙子孙女儿,可是就是不肯对若溪低头。她会让李叔开车等在楠儿去医院复查的路上,等待几个小时只为远远地看上一眼。
敲门,进入。
“妈,我不是告诉过你要少喝酒吗?”
原本想心平气和地和她谈谈的李可,被扑鼻而来的酒气熏得立刻变得暴躁起来。夺下她手中的酒杯,用力地放在桌子上,白色的液体溅了出来。
自从若溪夺走了李家的企业之后,李可的妈妈先是咄咄逼人地对待身边所有的人,仿佛身边的人随时会抢走属于她的东西一样。再后来,看到李可的淡然,七窍生烟地不止一次地将李可骂了个狗血喷头。现在的她,习惯了借酒消愁。昔日那个趾高气扬的女皇,现在就是一个借酒消愁愁更愁的老太太。
“妈。”
李可这声妈叫得鼻子酸、心更酸。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此时李可跪在妈妈面前,搂着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胸前,孩子般地哭了起来。他的肩膀抽搐着,不是很剧烈,但是感受得到那份隐忍。
“儿子,儿子是妈妈不好,妈妈再也不喝酒了。”
突如其来的状况,使得李可的妈妈醉意全消。他的儿子,多少年不曾在他面前落泪的儿子,今天竟然如此地痛哭,作为母亲的她茫然不知所措,她高抬的双手,悬在半空中,不知道放在哪里合适。许久,这双拉着他长大的手开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儿子长大了,可这头发还像小时候一样的柔软。”
她喃喃自语,潸然泪下。她的眼泪没有美丽的弧线,直直地从脸颊淌下,落在自己是手背儿上。
非卿不爱 ;15
“妈妈,儿子是爱你的。”
抚摸头发手突然僵直在那儿。接着就是掩面的失声痛哭。尖厉而嘶哑的哭声是那么苦涩,仿佛在黄连水里泡过似的。
这是李可爸爸去世后,他们娘了第一次如此坦诚地面对自己的情感,即便这份情感寸断肝肠。
“妈,我喜欢若溪,我爱她,儿子想和他在一起。”
等到双方都略微平静之后,李可认真而坦诚然地说。
“这么多年来,妈妈一直看着你长大,小时候怕你磕了碰了,长大了怕你伤了累了。”她哽咽着,继续说,“儿子,妈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啊。”
“恩,儿子懂。”
一句儿子懂,她泪如泉涌,仿佛多年的城墙崩塌了,洪水再度倾泻而出。
“是妈妈错了,是妈妈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