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照的人群慢慢散去,宿舍几个人聚在一起,讨论着未来的去向。
周嘉誉签了盛京航空,张寻签了本地的一家航司。盛铭洲和段晨瑞理所当然都签了东安航空。
除了张寻要去加拿大学飞,其他三个人都要被送训到澳洲。
异国之后,恋爱肯定越来越谈,段晨瑞在抱怨,周嘉誉的心情也没有好到哪去。
盛铭洲心不在焉,他在想一会结束了要不要去酒店找舒年。
她还在生气吗?
应该是吧,否则怎么会连拍毕业照都没来。
自己昨天的沉默,代表着什么,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
好不容易熬到了结束,室友们商量着晚上一起去食堂吃饭。
盛铭洲根本没心思,再也忍不住,跑上楼拿了手机就准备去地铁站。
“你干嘛去?”张寻喊了一下。
盛铭洲没应,只顾着朝外跑。
“没看到今天舒年没来嘛,估计找她去了。”周嘉誉心里明镜似的。
盛铭洲出了校门,还没走到地铁站,就在来路上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舒年昨晚睡过去之后,不知不觉就烧了起来,夜里滚烫得厉害,挣扎着爬起来想要叫个退烧药,但连拿起手机的力气都没有了。
就这样一直昏睡着,烧得迷迷糊糊,混乱着做了各种各样的梦,搅在一起,头疼得快要爆炸。
就这样一直烧了一夜,直到天亮起来也没有退下去。
再睁眼起来的时候,是下午了。
看到手机里盛铭洲消息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
温度降下来一点,但是还是烧着,没有温度计,但估摸着也有三十八度多了。
舒年冷得厉害,头重脚轻,盯着刺眼的屏幕蜷缩在床上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掀开被子,勉强爬了起来。
特别冷,舒年把带着的最后的衣服穿在身上,强忍着头疼还是出了门。
北航沙河校区实在太偏了,也叫不到车,只能去做地铁。
从酒店出发,还要中转两次。
舒年只觉得体力透支,看指示牌都是重影的。
地铁的播报声和着嗡嗡的耳鸣在大脑里爆炸开来,舒年抓着扶手,坚持了一分又一分。
这是她第一次有机会可以见证盛铭洲生命里的重要时刻,即使昨天还在失望还在难过,甚至赌气连闹钟都没有定。
但真到了选择的时候,她还是想去,还是要去。
路上她给盛铭洲回了消息,但迟迟没有收到回复。
他的学校,她是第一次去,所以只能按照导航走,还走错了地铁出口,要绕路。
一处地铁站,冷冽的寒风瞬时打透衣服,穿得再厚重也无济于事。
舒年只是觉得晕,浑身没有力气,酸痛感和头疼感已经快被寒风吹麻木了。
她走了很久,每一步都好像耗尽了全部力气。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