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没记错,上次见面是三年前吧,那时候,你说这是你的朋友。”殷萍没有动筷子,说起话来节奏感很强,让舒年很难不紧张。
“那时候确实是朋友,我们是去年春天在一起的。”
“在一起一年半,就想着结婚了?”殷萍顿了顿,略带审视的目光看向舒年,“姑娘,我听盛铭洲说你是学建筑的,现在是在哪里工作呢,设计院还是建筑公司,据我了解,建筑行业也卷得厉害,三年内,你还有考研计划吗?成家之后,你准备怎么平衡工作和家庭呢?盛铭洲老是在天上飞着,你们成家之后,家庭分工又要怎么分配呢?”
舒年很努力地在听殷萍说的每一个字,但是语速太快,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让她根本理不清答案,有点被吓到。
“妈!”盛铭洲太高了声调,“她是我女朋友,不是你的对手律师。”
殷萍挑了挑眉毛,终于动了筷子,吃了两口又放下,“那我也直说,我觉得你们不合适,盛铭洲需要找一个能帮他打理生活,照顾家庭的女人,不是一个刚刚毕业,一紧张就连话都不会回答的小女孩。”
殷萍不亏是业内出了名的律师,说话吐字清晰语速又快,上来一连串的问题不给舒年任何机会,直接下定义说结论。
盛铭洲的火一下子窜了上来。
殷萍还是这样,强势到不容别人置喙,平常不闻不问,却又要求他在人生大事上听从指挥。
“我需要什么,你知道吗?”盛铭洲口气很冷,听着殷萍的话甚至觉得有些可笑,刚想继续说,就被舒年拦住了。
舒年算是真的见识了,盛铭洲的口中不幸福的过去到底是什么样子。父亲还没见到,有这么个母亲就已经够窒息的了。
“我叫舒年,您可以叫我年年,我现在在设计院工作,九月份入职。考研计划暂时还没有定,想等着在工作中总结历练一下之后再决定,而且国家也并没有规定,在读研究生不可以结婚。”舒年并没有很凶,一边说一边在理思绪。
“结婚以后,我也可以自己照顾好自己,经营家庭本身也不是一个人的事,盛铭洲他也不会因为有航班就逃避掉他应该承担的家庭责任,这一点我很确定。”舒年停顿了一下,余光看了一眼旁边的盛铭洲,“因为他是需要家的人,也是需要爱的人。”
舒年直视着殷萍,没有顶撞的口气,只是温柔又坚定,回答完了殷萍全部的问题。
殷萍皱了皱眉,对于爱这个字眼,陌生又嘲讽。
“爱吗?”殷萍很轻地笑了一下,“年轻的时候,都想要爱,都以为自己可以拥有爱。”
谁能说当年她和盛霄结婚的时候,没有爱呢?
“所以,我们还年轻,我们可以选择爱。”舒年一直都是这样想的。
盛铭洲从来没有听过舒年讲这些话。他一直只觉得她温柔细腻,善良懂事,却没想到柔软的外壳下面,是坚硬又充盈的内核。
殷萍欲言又止,对于这段婚姻,她并不支持,也不看好。
但盛铭洲的事,她已经不管习惯了,甚至生活在同一座城市,母子俩也很久才会见一面。
当年那个哭着喊妈妈你别不要我的小男孩,早就已经长大了,而且现在看起来好像也并不是很需要她,不在乎她的意见了。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