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后艺考季便开始了,一月中旬梁东言收拾东西准备前往北京,那是个周日,葛北思早早张罗起来,说要为两人践行,在学校附近的商场请姚幺和梁东言吃饭,预祝他们艺考顺利、凯旋而归。
梁东言是晚上的火车,原本没打算去,但东西刚收拾好家门就被敲响了。
梁东言拉着行李箱去开门,姜阈笑吟吟地站在门外:“我翘了补课,一起去吃饭吧。”
梁东言这些天都在音乐教室练习,恍觉好久没见姜阈了,他愣了愣,转头看了眼房里,还是点点头:“我还有点东西,收拾好去。”
“嗯,我等你。”
姜阈走进来,他看了眼梁东言只有20寸的行李箱,又看了眼他穿的薄棉袄,问:“衣服带够了吗?北京很冷。”
梁东言背对着他收拾乐理笔记:“差不多,北京只考三个学校,不用带太多。”
“但你不是得在那边呆半个月吗?”
姜阈记得姚幺在群里说过,几个学校之间的考试时间不太紧凑,一星期一两个,过了初试还得在那等复试,一起算下来总共得小一个月,只是他们的机酒都由学校承担,所以没什么成本。
“基本都在酒店等。”
梁东言道。
姜阈点点头:“那也行。”
葛北思几人已经提前到了餐厅,看到姜阈和梁东言出现后热情地跟他们招手。
姚幺手边没有行李箱,看到梁东言推着行李箱进来不免有些讶异:“东言你今天就走了?”
梁东言点点头:“晚上走。”
“这么早,我记得你第一场考试也是大后天啊。”
姚幺订了明天上午的机票,到了北京休整一天正好开始考试。
梁东言坐下:“我坐火车,比较慢。”
他话音落下后餐桌上另外几人也愣住了,沈清临意外道:“你要坐火车去北京?”
这几人出生起就压根没坐过火车,但不妨碍他们知道从东吴到北京的火车短的12小时,长的要一天一夜。
姚幺觉得奇怪:“学校不是给了机酒的预算吗?”
这次他们去艺考,东吴一中提供的费用标准很高,梁东言完全没必要坐火车,坐不了飞机坐高铁也好。
梁东言目光闪了下,他低头,没回答,只很轻地“嗯”了声。
大家敏感地意识到梁东言大约有什么难言之隐,没人再追问,葛北思立马拿上菜单:“那我们赶紧吃,到火车站还要好一会儿呢!来来来点菜!”
姜阈沉默几秒,问服务员要了份菜单,递到梁东言面前,两人一起看,问他:“吃什么?”
“我都行。”
梁东言局促地转过头,想打量一下姜阈的神情,目光刚落过去,便和姜阈撞上,姜阈看着他,目光敏锐:“吃完先别走,行李箱打开给我看一下。”
梁东言一愣:“为什么?”
“看看里面的衣服。”
姜阈道,刚刚去梁东言家的时候他就觉得那个行李箱太小,放上一件长款羽绒服应该就满了,不可能再多带别的,但他没有多追问。
可现在结合梁东言的反常,姜阈忽然觉得他可能压根没带厚实的衣服,或许他原本就没有。
梁东言的眉头压了压,执拗道:“不用,我都带了。”
姜阈没打算跟他商量:“吃完再说,带了我就不烦你,送你去火车站。”
两人间的气氛一时紧绷起来,另外三人都不再作声,古怪地看着莫名微愠的姜阈。
姜阈将菜单递还给服务员,又看向盯着自己的三人:“别看热闹了,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