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氛紧绷,所有人都以为安久要冲动的上去揍人,谁知她淡淡瞥开眼神,“我是穿给楚定江看,不在乎你的意见。你恐怕以后也没机会提意见,楼明月又不会穿给你看。”
莫思归瞬间心塞,别开脸,一副“再也不要跟这个女人说话”的样子。
魏予之垂下眼帘,掩住眸中的黯然。
整个屋子以梅久为分界线,一边艳阳高照,一边阴霾遍布。
“表哥,我令人将这屋里也收拾一下吧。”梅久道。
“不可!”莫思归连忙道,“我屋里很整齐,不需要收拾。”
这屋里连个插脚的地方都没有,说整齐简直就是眼瞎,但梅久多少也了解莫思归一点,说这句话主要是为了缓冲一下气氛,也不是真心想要收拾这屋子,“那就罢了。”
她又看向魏予之,“可需为这位先生收拾一间屋子?”
“不需要。”莫思归再次拒绝,“你有时间赶快去抱儿子,甭上我这儿来添乱。”
梅久也不生气,一脸“我知道你是受了情伤心情不好,我不怪你”的宽容,笑笑道,“这不是快过年了嘛,想让大家都过的好一点。”
莫思归看的更是心塞,若不是顾忌楚定江这个活阎王,他立刻就得动手把这两人扔出去!
几个人不尴不尬的坐了一会,梅久便请莫思归去帮儿子请个平安脉,楚定江与安久便也回屋去了。
直到看不见安久的背影,魏予之才收回目光。
安久在回廊上,回头看了一眼,情绪莫名有些低落。她能感觉到魏予之的目光,也能感受到他内心的情绪。
如果这世上有一个人,你能看清楚并时时刻刻感受到他的真心,还能否与之形同陌路?
安久不能。
见过父亲的残忍,知道真心难得,面对一份真情又怎会无动于衷?
母亲的忠贞对安久影响深远,那时候她很嫌弃这种愚蠢的行为,然而事情搁在身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很诧异自己居然也情愿守着一生一世守着一个人。
“是你。”安久抓住楚定江的手。
“嗯?”楚定江疑惑的看向她。
安久顿足,“我开始在意别人男人了,但是我仍然觉得能一辈子不变心的人是你。”
楚定江沉默片刻,微微一笑,抬手拍拍她的脑袋,“乖。”
楚定江是个很敏锐的人,什么风吹草动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但是自己看出来和安久自己承认是两码事。他很高兴安久如此坦诚。
“可以偶尔走神,我相信你。”楚定江揽她入怀,沉声道。
那边屋内,魏予之躺在床上盯着房梁,白发从床沿垂落在地上,如雪如霜。
他很少有这样的时刻,放任自己什么都不想,脑袋里一片空白。
……
汴京晴了许多日,因积雪一直融化,反而比下雪的时候更加寒冷,大多数人都选择窝在屋里。
距离新年还有两天的时候忽然又下起雪,鹅毛一般,带着掩埋城池高楼的气势,纷纷泱泱,密密压压。
安久最喜欢在这样的天气坐在火盆旁边,只穿舒适的单衣裹着被子窝在楚定江身畔。
“过完年我们就走吧。”安久皱着眉头,眼里映着盆中的火,“想起来我接了一个赏金榜至今还没有做呢!那张榜文呢?”
楚定江拿火棍拨了拨炭火,“来不及了,估计你早上了赏金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