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起身,把被子从脸上掀开,头发乱糟糟的一团。
是许逐溪。
南淮意松开手,把枪把往下按回腰间,重新扣好锁扣。
其实大概率是不会有事的,毕竟这里戒备森严,一般人是闯不进来的,他只是下意识的习惯性动作。
“怎么待在我床上?”他无奈地侧身在床边坐下,伸手帮她把贴在额头前边的头发理顺,探身按下床头旁边的开关,整个屋子霎时间亮堂起来。
“你回来啦!”许逐溪抱着被子坐直。
“嗯。”南淮意一边回答,一边从她手腕上把发绳拿下来,他一条腿立在地上,一条腿屈膝跪在床上,弯腰探身到她身后,勉强拢了拢头发,替她用发绳绑了个简单的马尾,“怎么不开空调?还蒙在被子里,身上出了一身汗,小心感冒了。”
“哪有这么容易感冒……”许逐溪嘟囔着。
他们俩个人相处的模式,似乎和从前并无什么差别。
她有点不甘心,揪住他的衣摆,想要说些什么。但在明亮的灯光下,他眉宇间透露出来的疲惫无所藏身,许逐溪感到心疼,“快点休息……你看起来也太累了……”
南淮意说:“我连夜赶路回来的。”
他忽然卸了劲儿,下巴搁在她的肩膀,虚虚地靠在她怀里。
不知道是有意还是无意卖惨。
“……不要赶路,万一……”
南淮意低低地笑出声,胸腔震得许逐溪只觉得肩膀发麻,侧头要去看他,只右脸颊贴了一脑袋很硬的头发,扎得她脸疼。
他起身,揪住她的耳朵,“我回来是为了教训你,胆子大得敢喝酒……”
许逐溪这个时候猛然就变得无比灵活了。
南淮意话音未落,她就嗖——地一下无比顺滑地从床上溜了下来,急得险些没穿好拖鞋,几步就蹦到了门口,还留下一句,“快点睡觉啦!”
南淮意乐不可支,仰面躺下。
他觉得这样也挺好的,即便她不给他什么回答,不给他什么承诺。
只要能一直这样,也挺好的。
匆匆进洗手间冲了个澡,刷牙洗脸,一切完毕。
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他发现了不对劲。
床上凭空出现了一个枕头和一条被子。
还有舒舒服服躺在被子里的许逐溪,探出个脑袋看着他。
“逐溪——”
“啊?怎么啦?!”
许逐溪朝他招手,“早点休息啦!”
面上全然一副无辜的不知所以的样子。
一分钟以后。
南淮意带着水汽躺进了被子里。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