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又重新举到耳边,“奶奶,我在。”
安静地听了一会儿,他顺从地回答,“嗯好的奶奶,我听你的。”
他请求道:“奶奶,帮帮我吧?”
同样的请求再次说了一遍,得到了痛快的一声应允,方才彻底挂了电话。
南淮意走过去,牵起许逐溪的手,慢慢地拉着她,小心地穿过拥挤的混乱的人群,去到台子上等着火车来。
不管如何,上辈子的一切,总是在南淮意的心灵落下了深深的烙印。
对爷爷奶奶。
他总是无意识地要多一层亲近。
南兴华和施琴对他是极好的。
在所有的孙子辈的孩子里。
南淮意有时候想,这种好,会是纯粹的喜欢吗?
可能是。
但他还是忍不住想,如果他是个女孩,还会是孙子辈里最得宠的吗?
这纯粹是一种好奇,一种不带恶意的纯粹的好奇。
不过这种假如性的东西,注定是没有结果的。
况且南淮意现在的心很小,小的只能装得下一个许逐溪。
其余的,以后再说吧,他想。
许逐溪捏着火车票,一路紧紧地贴着南淮意,左手手心的汗珠濡湿了车票,右手死死地攥住南淮意的衣角,像是如果一松手,身边的这个人就会消失的无影无踪一样。
她现在才后知后觉的害怕达到鼎峰。
就这么样离开安县了,离开这个她从小到大长大的地方。
“逐溪,不要怕,我会一直陪着你的。”
南淮意无奈地笑了下,右手手臂从椅背空隙穿过去,揽住许逐溪的肩膀,将她半抱在怀里。
这个姿势不算舒服,却能最大程度地给予许逐溪安全感。
虽是冬天,火车上却热得很。
车厢里挤得满满当当的。
人们的头上、脖颈间、鼻尖都冒着细密的汗珠。
他安抚地用手指抚摸许逐溪的肩头,轻声哄她,“别害怕,逐溪,哥哥家里的人都是喜欢你的。你这么棒有谁会不喜欢呢?”
南淮意一点都不脸红地自称哥哥。
他如今比许逐溪大六岁,喊哥哥难道不是顺理成章的吗?
他小声给许逐溪讲家里有多少人,分别都是谁,一一地细心讲过去,最后总结,“但是都不重要,你就记得哥哥就好了。哥哥还是希望,能是和你成为最亲近的人,好不好?”
这种吃醋似的亲昵撒娇一般的语气,是许逐溪从未有过的新奇经历。
她有些放松下来,很乖地点头,“嗯好。”
“那我们拉钩。”南淮意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