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逐溪蹦蹦跳跳地跑到车门前,南淮意先从里头开了门,看她的脸庞在暖黄色的昏暗的路灯下,面部的线条模糊又柔和。
南淮意忽然想,为什么不办个辅导班呢?
但他很久又纠结起来,他想,办辅导班似乎是一件对他有利对别人无利的事。
但是这种纠结很快就停止了。
南淮意不得不承认,他重活一次到现在,这种性格上的变化是他所觉得改变最大的。他不想从前一样做事犹犹豫豫、瞻前顾后了,可是他又很清楚地明白,事实上,这是他目前所拥有的一切,最重要的是,他的家世,带给他的一切。
他拥有了试错的成本。
这种松弛的人生态度所带来的选择的自由。
即使做错了,又有什么关系呢?重来一次就好了。
况且,办辅导班这个事情。
就是他不做,以后也总是要有人做的。
既然这样,那为什么他不做这件有利可图的事情呢?
再找一个很适合经营这种事情的人,准确来说,是很擅长做生意的人。
所以找陈矢做这件事情,又也是顺理成章的了。
陈家和南家坐落的位置一北一南,恰好途径路过赵家。
“淮意哥!”
猛地,角落里有道身影冲出来,箭一般的,笔直地停在南淮意面前。
是赵景泽。
他气呼呼地鼓着脸颊,又笑眯眯地仰头和南淮意打招呼,仰慕又崇拜地望着自己的偶像。
他个子很高了。
猛地这样冲出来劲头也很足。
南淮意伸出手,看起来似乎是轻轻松松地就把他拦下来了。
赵景泽越发激动。
南淮意本来还漫不经心地想着开办辅导班的事儿,被这么猝不及防地拦了一下,手指屈起,轻轻地敲了下赵景泽光亮的脑门,“蹲在墙底下做什么呢?”
“我哥带我出来跑步。”赵景泽提起这个事情就生气,瘪了下嘴,“结果他刚不知道看见谁,他就冲过去和别人聊天了,我都找不到他。”
南淮意被逗得笑了一下,“那你快回去吧,蹲在这底下做什么?冻感冒了怎么办?”
赵景泽很为难地摇了下头,“我还是再等等他吧……我们俩个一起出来的,我要是一个回去了,该怎么和妈妈说啊。别回头我和哥哥我们俩个人又说穿帮了。”
“最近还有和你喜欢的那个女孩说话吗?”
赵景泽忙不迭地点头,“有啊有啊。”
南淮意忍不住扶着额头笑了会儿,才问:“那你们都聊些什么呢?”
赵景泽立刻从口袋里摸了一会儿,献宝似的把口袋里的奶糖摸出来给南淮意看,“这是今天下午我们上劳动课的时候,她送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