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用许逐溪回答,何佳涵就自觉地领悟到了什么,“哦,淮意哥。”
“逐溪、佳涵,快进来吃饭!”赵姨看见了她们俩,“等会儿就该凉了。”
许逐溪坐下来,左顾右盼的,还是没忍住,“赵姨,哥哥呢?”
一贯南淮意总是比全家人起的都早的,常是第一个坐在餐厅里边的。
“刚刚还在呢。”赵姨往两碗粥里各放了一个勺子,解释道,“忽然接到一个电话,应该是工作上的事情,就匆匆忙忙出去了,说是要费几天的功夫呢。”
“哦,这样啊。”许逐溪点点头,不再说话。
何佳涵看了她一会儿,没说话,只是往自己的粥里倒了点白糖,拌开,一只手握着勺子,另一只手扶着碗,目光却落在许逐溪身上。
早饭以后,两个人并肩从餐厅向外走。
南家的院子占地面积很大,不论什么时候,不论有多少人待在这儿,南家的院子始终给人一种空空荡荡的感觉。
走上台阶,到了走廊尽头两个人分开。
许逐溪回了屋子。
过了一会儿,何佳涵提着一个包装精致的盒子敲门进来,把盒子搁在窗边书桌上,解释道:“这是我家那边的特产,我这次回来带了许多,昨天你回来的太晚了,就没过来给你。”
许逐溪凑上来看了一眼。
里面摆着裹满了糖粉的糕点,看着白白胖胖的。
“这是什么?”
“我也不大知道具体的名字。”何佳涵翻着看了一眼包装盒,端起来又从底部看了一眼,“反正就是……什么什么糕来着,我买的时候还记得,现在忘记了。”
许逐溪捏了一块,里边有夹心,全是豆沙。
她抽了一张纸,把手指上边沾上的豆沙擦掉。
“你家那儿……怎么样?”
“怎么样……”何佳涵的语调很低,把糕点盒的封口重新盖上,她低着头,看不见面上的神情,说不出的怅惘寂寥,“我这次回去,才发现我原来读的那所小学,已经拆掉了,不知道到哪里去了。我家原先的房子,一直都锁着,锁头都有些生锈,我这次差点没把门打开,顺便换了一把锁,里面全是灰只好在招待所住了几天。”
她长长地叹了口气,挨着许逐溪坐在沙发上,脱了鞋,并拢膝盖,小腿收起踩在沙发边,趴下身子,下巴搁在膝盖上,“我还想去看看爷爷奶奶外公外婆的,可是不知道他们的墓在哪里。本来想去问问大伯姑姑他们,但他们兴许是误会我回来的意思了,看见我后边站着好几个人,连家门都没朝我打开,只开了门上的那道小门,隔着铁门跟我说了几句话。说的也不大清楚,反正最后我也不知道墓在哪里。”
许逐溪慢慢地咬着手里的这块长糕,安静地做一个倾听者,适时地发言,“那……你没再问问吗?”
“没有。”何佳涵摇头,眼眸中带有一种莫名的冷然的光,“淮意哥让陪着我回去的那几个哥哥姐姐,说他们去询问我大伯他们,无非就是给我大伯他们一点钱,然后好让他们说墓地在哪里。哼——那还不如我不知道,为什么要给他们钱?他们对爷爷奶奶外公外婆也没有多孝顺。虽然我很想去墓地祭拜,但要是这样,那我还不如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