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救的目光停留在他光裸的手腕上,皮肤与骨骼的弧度干净而锋利,不加任何赘饰。
他端起那杯寡淡无味的凉白开一饮而尽。
酒吧的生意到晚上终于好了起来,酒吧门一次又一次地推开,店里的三个服务生忙得有点脚不沾地,杜予声手上的动作也逐渐加快起来,但事情做得有条不紊,脸上的表情也还算悠哉,看上去还挺赏心悦目。
秦救独身守着空玻璃杯一直到晚上十点多,困得几乎下巴点脖子,直到睡意开始侵蚀大脑的时候肩膀被拍了一下。
被突然惊动后他猛地睁开眼,一把抓住对方的手腕。
“想打架?”杜予声垂眸看着他。
秦救的心率在杜予声的注视下慢慢稳定下来,他松开杜予声的手:“结束了?”
杜予声看了眼残留对方温度的手腕,有些不自然地把手插进兜里:“嗯。”
抱着手臂在空调下打完一个盹,秦救觉得浑身有点发冷,站起身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然后吸了吸鼻子问:“周围有什么宾馆吗?”
杜予声一点头:“有啊,往外走两步往右拐有一家速七,这会儿应该已经满员了,或者再过条街有一家五星酒店,这会儿应该还有总统套房,两晚上抵你一个月实习工资。”
不等秦救说话,杜予声接着加了一句:“桥洞和我家,选一个吧。”
秦救意外地看着杜予声:“什么?”
“不然呢?让你去老羊家闹洞房?”杜予声睨着他说。
秦救:“……”
杜予声租的房子面积不大但是设施齐全,一室一厅一卫还有间小书房和阳台,装潢风格和酒吧如出一辙,只在门口的玄关上摆了一个花瓶,里面插着一朵玫瑰,只是玫瑰已经不很新鲜了,花瓣边都有些枯萎了。
“要脱鞋吗?”秦救站在门外问。
“嗯。”杜予声一边点头一边露出犯了难的表情,然后弯着腰从鞋柜里掏出一双女式拖鞋扔在了他脚边。
秦救看着拖鞋上隐隐闪着荧光的塑料小花:“挺鲜艳啊。”
“我妈来上海的时候给她买的。”杜予声解释完便进了屋。
秦救换好鞋跟了进去,杜予声在书房的墙上拉下一个隐藏床板,微微侧过脸说:“睡这儿行吗?”
“行。”
“一会儿自己抱床被子。”
“好。”
杜予声出去没多久秦救就听见了流水声,他心里稍稍一松,既然杜予声在洗澡,他可以稍微放得开一点。
他走出门,冲关着门的浴室喊道:“床铺在哪?”
“我房间,衣柜里,你翻一下!”杜予声抬高的声音伴着流水冲刷声传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