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中沉吟片刻:“明天一早我会再给她把脉,如果脉象正常,休息一天就可下床行走,风寒之症虽不是什么大病,但也不能留下病根。”
裴凉点点头,取出一锭银子,递到郎中手中。
“多了多了,使不得!”
眼前一亮的郎中还要作势推辞。
“应该的,有劳了。”
裴凉起身客客气气的把人送了出去。
夭娘端起药碗,一股苦腥味扑面而来。
裴凉见她面露痛苦之色,哑然失笑:“我三岁喝药时表情都没你这么难受。”
夭娘嗔道:“你一天能不能不吹牛,三岁能记事嘛?”
裴凉沉默了片刻,说道:“我听我娘说的。”
夭娘便不说话了,凑近碗口,咕咚咕咚喝起了褐色的药汁。
裴凉坐下之后,发现夭娘一边喝药一边眼泪扑簌扑簌往碗里掉,那委屈又倔强的模样,可爱极了。
“敢问这位姑娘有什么伤心事?可否说出来让在下开心一下!”
裴凉一副吊儿郎当的欠揍模样,把脑袋凑至碗旁。
夭娘也不理他,待药喝干之后,立即分出只手,拧住这个一脸贱笑少年的耳朵,狠狠转了一圈。
裴凉双手抱头,疼得连忙讨饶。
“女侠饶命,我耳朵硬……”
“人家说耳朵硬的男人从来不听老婆的话,真的假的?”
夭娘红着眼睛,笑着问话。
“这种话一般都得反着听……”
“还狡辩”
夭娘刚刚松开的手又加大了力道。
裴凉倒吸一口凉气,姑奶奶喊了一遍又一遍,才得以坐直身子。
“开心了不?”夭娘问
裴凉揉了揉通红的耳朵,眼神幽怨地看了女人一眼。
“谁让你提你娘的,我也想起我娘了。。。。。。我小时候喝药怕烫又怕苦,我娘就会一边往碗里吹气,一边拿着薄荷叶给我吃……”夭娘徐徐哽咽起来。
“吃薄荷叶嘴里会更苦吧?”
裴凉试探着刚说完,一脸怒容的夭娘就抬起了手,裴凉脑袋一缩,退后三尺。
“我们家境贫寒,吃不起水果,吃薄荷叶不行吗?”夭娘愤恨地拍了拍身上的棉被。
“行!行!”裴凉不迭点头。
夭娘抹了眼泪,倒头便侧过身去。
裴凉坐回到床边,不知过了多久,一只手悄然握住了裴凉的胳膊。
“裴凉,谢谢你!”
夭娘满目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