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力地搜刮记忆,然而老毛病又犯,大脑的神经跟针扎一样。尚且还能忍受这痛,她继续回想。
“楚律师,做人不能这么绝情啊!”
中年妇女尖锐而崩溃的声音徒然打断楚桑落的思维,她垂眼,发现手腕也被人死力拽住。
本来就想不起来,这下更加没希望了。头痛一阵一阵的,楚桑落脸上多了些暴躁跟不耐烦,“你们可以去找别的律师。他们会比我更适合。”
他们还真是煞费苦心,专门等在律所安保人员的视线之外。
她甩开中年妇女的手,神情冰冷。
跑车呼啸而过,尔后又倒回来。
“楚律,需要帮忙吗?”车里的人是简方舟,胳膊搭在车窗上,昂着下巴,意指眼下的情况。
敞篷跑车,造型前卫,颜色大胆。加上车里还有几个男人,个个看着都不好惹。
中年夫妇不敢招惹,路过的人也频频侧目。
楚桑落不想造成仗势欺人的假象,也始终相信现在是法治社会,这对夫妇不会把她怎么样。
她拒绝道:“不用。我能处理。”
简方舟食指与中指并拢,潇洒擦过太阳穴,“行,那我走了。”
楚桑落点头。
简方舟开走车子,车内的人说,“确定不帮楚律?”
“楚律能解决,相信她。”简方舟腔调懒洋洋的,“再说了,大街上这么多人,能有什么事?”
“说得在理。”
他们跟楚桑落接触不多,但碰上也只有收着脾气,规规矩矩的。他们都如此,想必那对中年夫妇也造不成什么是实质伤害。
朋友一下想通,转而催促,“加速,那边就等着我们了。吴老板说搞了很多乐子。”
简方舟嘴上说着“急什么”,还是一脚踩下油门,车速提升。
楚桑落的背影凝结成一个小点,最后完全看不见。
他从来不把心思放在概率为零的事上。
楚律高不可攀,得到她真心这事儿,没必要。
简方舟毫不留情地掐断刚萌芽的爱慕之情。
简方舟一行人消失在视线内,中年妇女又开始喊叫,“楚律师,我男人真的不能进监狱。”
“他真的是被冤枉的,”中年妇女嗓子都喊哑了,“那老头就是想敲诈我男人,故意躺在路上碰瓷。”
“现在要我们赔八十万,我们怎么拿得出啊?”
她呜呜呜地哭,“这不是要我的命吗?”
中年男人额角青筋暴起,眼里涨满了红血丝,“楚律师,我们绝对没有说谎。”
楚桑落头更加疼了,忍着不适说:“我只接想接的案子。很多优秀的律师都更擅长处理这类案件。可以去找他们。”
她脸色很难看,眼眸淡漠,一字一顿地说,“不要再缠着我。”
这对夫妇昨天来找的她,她不接手案子,就跟着她哭诉。
她重复了上千遍自己的原则,还是不听。今天去出差之前,他们还没来,没想到是等着晚上来。
怎么,是觉得晚上容易让她心软吗?
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