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哥的眼中,充满了温柔,这温柔我知道,曾经我看向小婷的眼睛也一定是这样,当初我看着她傻笑,而现在的男哥讲着他的青梅竹马,也在不自觉的傻笑着,我拍了拍他的肩膀,表达了一下我的支持,他回了我一个自信的微笑,而这微笑中,带着无比的坚定。
吃过午饭,我们又在路上散了一会儿步,便各自回了家中,国庆的假期过得很快,转眼,已经来到了开学的日子,我恋恋不舍的收拾着行囊,母亲叮嘱着我,冬天回来一定要多带些行李,防止明年毕业的时候行李过多。
而我只是敷衍的应付着母亲的叮嘱,没有多说什么,在时隔大半年又一次踏上行程的时候,我的心情突然有些惆怅,这惆怅,大概是来自于这半年以来在家中度过的时光,大概是来自于这半年之中经历的疫情、考下的驾照、旅行的快乐……
似乎还没走进那辆高铁车厢之前,就已经开始有些伤感了,我望着远处在玻璃窗之外的家人们,心中有些不舍,但,路还是要走的,而这次面对的,不仅仅是学业,还有事业。
时间已经来到了20年底,而每到了大二下学期,就会有铁路局开始陆续来我们学校招聘了,毕竟像我们这种职业院校,会对口全国各地的铁路局进行应聘,这次回程的目的就变成了要关注一下更重要的事业问题,当然,如果能顺利的签下工作,全家人都会开心吧。
我望着窗外的风景,从高楼大厦变成低矮的楼房,最后再变成广袤的平原,而最终也顺利到达了此行的终点。
下了车,依旧是感受到了那一阵阵已经有些微凉的风,乘坐列车中有大半的人都是学生,看来这开学的时间都是定的大同小异,我随着人流缓缓走向出站口,车站的检查十分严格,健康码、行程码、体温检测一个不落下,足足过了十多分钟,我才出了车站,带着有些无奈的心情打了辆车,驶向了学校的方向。
再次回到了那个偏僻的学校,望着校门口那一家家有些熟悉又陌生的店铺,不禁有些感慨,唯一不同的是,此时的校门口,增设了一套体温检测装置,学生们需要挨个过上一遍才行。
我走进了大门,看着那依旧老套的水泥操场,看着那一个个拎着行李箱向校园内迈进的学生们,一种久违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我似乎不自觉的加快了脚下的步伐,向着宿舍楼走去。
我拎着那沉重的行李箱,缓步的走上五楼,来到了宿舍的门前。此时的宿舍门已经被打开,望着宿舍之内的那几个熟悉的身影,我不禁有些怀念,赶忙走了进去向他们挨个问候。
哥几个看到我进了屋不禁有些惊讶,他们盯着我看了好久,似乎是有些陌生,直到老大说出了那句“这是毅哥吗?怎么瘦了这么多?”的时候,他们才一起炸开了锅。
虽然我很享受他们夸赞我的过程,但不得不说,这夸赞积累到了一定程度,就让人有些不好意思了,他们挨个询问着我的减肥过程,询问着我为什么减肥减的如此成功,也询问着我这减肥的动力从何而来。
不过,减肥的过程说来也简单,减肥如此成功也只能说明我算是坚持了下来,至于减肥的动力,似乎至今我也无法给出一个答案,也许只是一时兴起,也许,只是为了自己。
我收拾啊,那已经有些落灰的书桌,那已经有些脏乱的床铺,看着这间熟悉的屋子,一时间,心中充满了温暖,收拾过寝室的,我来到走廊里,走向我的那位好友的寝室。
他的寝室在我们这层楼楼梯口紧挨着的那间,说起我们之间的缘分,那就要谈到学校的另一处制度了,也就是寝室制度。
寝室相关的制度无疑就是查寝,而这查寝的权利,说大也大,说小也小,而我们两人便是彼此曾经的搭档。
如今的他已经是这整个六公寓的负责人了,而我负责的,则是楼上的那层新来的小崽子们,说到新生,真的感受到了他们年轻的活力,那呜嗷乱叫的声音,能从六楼的地板直接传到五楼的天花板上。
从他们来到六楼之后,我们每晚的睡眠质量就直线下降,当然,这是20届的新生,而我们这些18届即将退位的学长们,则显得有些老态龙钟了,每每到了十点半熄灯之后,整个五楼静的可怕,似乎都进入了养老模式,而这次回来我也发现我的好室友们,也都显得突然成熟了不少。(当然,这些都是后话,新生的入学被推迟到了十月中旬,比我们还晚上一周多)
我来到了老李的寝室,他正好也是刚回来,看到我进来,倒是一顿嘲讽,他那张满是横肉的,脸上堆满了笑容,虽然嘴上对我的嘲讽与骂声不断,但他脸上的笑容倒是来的实在,他示意我过去,一把搂住了我,和我打趣起来。
随后他向我说了一句,“煦哥回来了,去看看?”
煦哥,曾经是这个六公寓的总负责人,也是我们当年的顶头上司,不仅如此,到了大后期,他也依旧是我们尊敬的前辈、兄长、朋友。
在新生到来之前,整个六楼依旧是属于大三的天地,而这些特意回来一趟的学长们,大多都是为了查看一下他们寝室的行李有什么遗漏,或者应该说再回来看看他们怀念的校园和师长们。
我们快步走上楼去,老李打趣的问我怎么减起了肥,而我只是笑了笑,回了一句,兴趣使然,他听后又是一顿嘲讽,但我已经习惯了,我们之间就是这种互相打骂嘲讽的关系,但,我们之间,也是能够相互倾诉感情的好兄弟。
来到六楼,楼梯口东北角的那间宿舍,便是煦哥所在的那间,门开着,我们走了进去,看着那张熟悉的脸,我和老李一时间有些不知从何开口,该道别?该问候?还是该说些什么?
煦哥看我们进来,并没有说些什么,整个人依旧缓慢的收拾着寝室的边边角角,他没有搭话,而我俩也寻来了两把扫帚,来到他的身侧帮他打扫起了宿舍。
直到,煦哥平静的说出了那句:“今晚,上来喝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