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况她也想不出有谁敢动那些个年高德劭的老龙一根寒毛,就连玉帝对牠们都是爱护有加,视作天宝——天上的国宝;想当年这些“天龙特攻队”帮着黄帝打败了蚩尤,功劳可大着呢!现在在天上哪个不是走路有风?又有哪个神仙敢对牠们不敬呢?
虽然眼前这男人很嚣张、很厉害,看起来好象有点儿法术的样子,但是距离要劈几片龙肉下来做烤肉片,功力恐怕还差上十万八千里远吧!
银兔鄙夷地瞧着他,瞧得海澜差点以为自已突然变得比较不那么帅了,他连忙摸了摸脸颊,还掏出了个小铜镜端详自己的容貌。
嗯,依旧英俊年轻……没什么不对劲呀!
“一个大男人随身带个小镜子,你羞不羞呀?”她像发现了什么天大丑事般,杏眼圆睁大呼小叫起来。
海澜不服气地驳斥道:“时时维持良好的仪态形象,是身为侯爷最基本的礼节。”
“是吗?”她非常怀疑地瞅着他。
他一挺胸膛,十分自傲地说:“没错!这不是你小小女子能理解的。”
银兔瞬间被激怒,“想我银兔聪明绝顶,在广寒宫里谁人提起我不是竖起大拇指叫声”了得“?!你竟然说我不过是个小小女子……呸!我才说你是小小小男人呢!”
海澜看她小睑涨红的模样,突然闲闲地问:“你肚子不饿了吗?”
仿佛是在响应他的问话似的,她的肚子又极不优雅地“咕噜噜”叫了起来,银兔的睑又红通通了。
她又用龇牙咧嘴的表情叫道:“饿有什么用哇?你又不给我燕窝灵芝银耳汤吃!”
他忍住笑,“给给结,不过要给钱的,一碗随随便便算你五十两好了。”
一碗五十两?
要她好不容易褫进怀里的钱再吐出来?这简直比剥她的皮还恐布、可怕、过分……
海澜笑咪咪地,“怎么?这交易可还使得?愿意不愿意呀?”
银兔咬牙切齿,声音还是从牙缝挤出来的,“见鬼了!一碗燕窝灵芝银耳汤就要五十两?我宁愿自己吐吐口水削下耳朵来熬汤,还不必费半个铜子儿呢!”
他姿态很帅地扇了扇扇子,发现她白眼瞪来才赶紧放下,清了清喉咙笑道:“要不,还有另外一个法子,就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她肚子饿得“咕噜”叫,本来这附近卖吃食的摊子这么多,她是可以先吃碗素面填饱肚子再说的,可是眼下明明有人可以付帐,这个大竹杠不好好地敲上几记岂不是太对不起自己了?
因此银兔硬是拖着饿扁的肚子,也要捞到一顿好吃好喝的。
“什么法子?”一听到捞大餐有望,她迫不及待捉住他的手臂拚命摇。
嘿!她现在这副模样儿倒还真像只软绵绵、傻不隆咚的可爱小兔子……
海澜心头蓦然流过一股莫名的喜悦,紧紧地盯着她,脑袋瓜还未意识到自己到底在想什么,话已经打嘴巴里冲出来了——
“回我逍遥府!”
话声一落,非但银兔吓住了,就连他自己也吓呆了。
天呀!他刚刚……刚刚说了什么?
海澜俊睑发白,扇子差点握不住掉下来。“呃……”
没想到还是银兔先清醒过来,她亮灿灿的慧黠眸光登时大放异彩,一个小碎步上前揪住了他的衣领,兴奋得哇哇乱叫,“这是你说的哟!你说的,你说的……哇!我可以天天在逍遥府里吃香的喝辣的了,哇!哇!”
追遥府里有用不完、穿不完、摸不完的金珠宝贝,她……她光想都高兴到浑身发抖。
海澜没料到她的反应会是如此,好不容易打震惊里慢慢清醒过来,他结巴地打退堂鼓,“等等,等等……这事儿……有待商榷……我刚刚……刚刚……”
可怜他堂堂逍遥侯几时被吓到这么魂不附体、语无伦次过?
银兔才不管三七二十一,她眼睛发亮,得意洋洋地拉着他的衣袖。“走,快点带我回你家,快快快,我饿死了,我非要吃上三大锅的燕窝灵芝银耳汤不可!”
可怜的逍遥侯在震惊到险些呆滞中被她拖行了大半条街,这才拾回了一点点反应力,犹豫地拉拉她的小手,往相反方向一指——
“呃……逍遥侯府……在东边。”
“噢!”银兔又兴高采烈的扯着他就往东边走。
吃饭啰!吃饭啰!
可怜的海澜直到被“带”回了逍遥侯府,还搞不清楚自己到底为什么会把她给弄回家来?
女人是祸水,他们“凤黎苏”三个结拜兄弟不是早就立誓要看遍天下香花粉蝶,但是绝对不能笨到让女人跨进自家大门耀武扬威的吗?
可是……他怎么莫名其妙就让一个趾高气扬的小姑娘把他给挟持回家了?
他是中了什么邪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