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琼探手拔出“飞龙剑”,光华陡射,一式“乳燕掠波”纵向后壁暗门,左手五指飞快地扣向莫师爷“左肩井穴”,沉声道:“莫老前辈慢走一步!”
他当然知道莫金荣一身武功绝非凡俗,除非这一扣所能奏效,是以右手飞龙剑也已蓄势准备,只要莫金荣返身接架,便不难剑掌齐施,先将人截住。
岂料事情竟大大出乎意料,五指一搭,莫金荣丝毫未加反抗,居然由他轻易地扣住了穴道。
暗门同时关闭,两名野女都脱了身,却把莫师爷留在厅中。
桑琼反为觉一怔,诧道:“老前辈,你——”
莫师爷回头冷冷一哼,道:“你可以松手了。”
桑琼松手笑道:“邓化平羞恼成怒,足证情虚,在下为了安开神机堡.不得不委屈老前辈一下……”
莫师爷晒道:“你以为留下老朽,便可以据作人质,胁迫神机堡俯首就范么?”
桑琼道:“在下是老前辈的客人,相烦护送一程,也是情理中的要求。”
莫师爷鼠目一翻,道:“你既然以老朽客人自居,就不该在堡中毁物逞凶,使老朽难堪!”
桑琼耸肩笑道:“这么说,今天在下就看在老前辈份上,暂且放过邓化平,但错开今日,誓非擒他以证真伪不可,现在先委屈老前辈下令撤开机关如何?”
莫师爷摇摇头道:“对不起,这敞厅机钮并不在厅内,如今连老朽也困在此地,无法可想。”
桑琼淡淡一笑,道:“区区一座铁屋,破之易如反掌,只要老前辈不怪在下毁物逞凶就行了。”
说完,一手拉住莫师爷,一手提着飞龙剑,大步走到厅门前,力贯全身,挺剑径向门上铁板刺去。
飞龙剑乃是千古神兵,再经桑琼贯注真力,剑出如风“叶”地一声,透门而出。
桑琼紧了紧剑柄,振腕一绕,直如快刀切豆腐,登时在一寸多厚的铁门上划开一个圆孔。
一抬腿,踢去铁板,拖着惊骇莫名的莫师爷,双双闪身掠出了铁牢般的敞厅。
厅外院落里一声呐喊,十余名精壮堡丁抽刀围了上来,刹时间,全堡警钟乱鸣,近百堡了飞奔而至,将去路堵得水泄不透。
桑琼却傲然一笑,反将飞龙剑插回鞘内,五指轻扣莫金荣肘间“曲池”穴,轻笑道:
“老前辈大约不愿在下除了毁物之外,再杀伤人命吧?那就多多借重了,请啦!”
莫金荣黯然叹了一口气,举步向前行去。
百余名堡丁目睹莫师爷与桑琼把臂同行,都不期面面相觑,谁也不敢擅动。
桑琼顾盼自若,笑语不绝,两人步履所至,神机堡门下纷纷退让,一路畅行无阻,直抵堡门。
到了堡门前,却见少堡主邓化平面罩寒霜,和一个身着锦裘的瘦削老人并肩屹立而待。
莫金荣一见那瘦削老人,脸色顿变……
那瘦削老人大约有七十多岁,鹰鼻鹞目,满头白发,左右肋下各挟着一柄金光闪闪的丁字拐,一袭锦衣直掩过脚背,乍看起来,使人感觉他身量特别高,更有一种阴鸷摄人的威仪。
桑琼似觉身旁莫金荣微微震颤了一下,直认为那瘦削老人可能就是西堡堡主“璇机秀士”邓玄,连忙也提高了警觉,凝神倾注,在相距丈余外停步。
瘦削老人情拥而立,一双冷电般灼灼眼神,笔直投注在桑琼脸_上,薄唇紧闭,不言不动。
四人面对着面,好半晌,竟谁也没有先开口,堡门四周虽然聚集了二三百名庄中弟子,大家也都屏息静气,鸦雀无声。
这情形瞧在桑琼眼中,越发认定当前这阴沉老人就是西堡堡主无疑了。
但是,久闻西堡堡主璇机秀士邓玄精通上本消息,却没有听说过邓玄使用双拐,难道他竟是个残废人?
桑琼心念疾转,正欲开口,不料那瘦削老人举手一指,恰好抢先出声,冷冷问道:“你就是桑震寰的儿子?”
一开口,便直呼东庄故庄主的名讳,神态倔傲,语气托大,显得颇为矜持自傲。
桑琼大感不悦,也冷冷还了一句。道:“不敢当,听你口气,大约就是璇机秀士邓玄了?”
瘦削老人残眉双剔,竟吃吃笑了起来,摇头道:“错了!老夫曹克武,现为本堡总管。”
弄了半天,原来只是西堡一名总管,桑琼越感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