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等到回信的胡润之还是如约对六通壕沟发起了进宫,禁城的守军并没有接到开城迎接的指令,中规中矩的在城头放炮。受到猛烈攻击的漠南军队开始向京城城墙进攻,酋兹冒着炮火卷起的尘烟艰难的观察敌情,很快,他发现对手非常奇怪,每当自己被压迫得难以坚持之时,对方都会暂停攻击,给自己喘息的机会。而对方攻击的面似乎非常的单一,好像要努力将自己的人赶出壕沟,赶向城门一样。
胡润之如愿了,六通壕沟为了补给方便,通向城门的那一边里城门不过数百米。城墙上的炮孔是均匀分布的,这里又离城墙太近,如果援军不在这里补充炮火,城门很容易成为薄弱的一环。大量漠南步兵不堪炮火,纷纷涌向城门。
酋兹猜不到胡润之的背景,但是他觉察到这个人的用意绝不单纯。
城门会不会开?
胡润之在等待未时。
酋兹紧紧的盯着双方的一举一动,在猛烈的炮火夹击中,在面对十万人压迫前,在被切断退路的绝境前,他为自己的四万人找到了一丝生机,但却需要等待。
未时到了。
城门紧闭,胡润之忍不住捏紧了手中的马鞭,狰狞的表情在炮火中时隐时现。
这次进攻的停顿以之前不同,连城墙上的炮火都暂歇了。齐国的双方似乎都在揣度对方的用意,酋兹知道,自己的机会到了。这毕竟是战壕,酋兹迅速组织人力对面前的援军发动了猛烈的进攻。
胡润之可不想在这里做没有必要的反击,他收兵了。
这一夜,魏池并没有站在城头听命余冕的指挥,周文元将他请到了家里。面对内阁首辅的款待,魏池受宠若惊。
未时,答案揭晓。
听到城外炮火间歇,周文元放下了手中的茶盏,一改之前的闲散,目光似乎可以看到魏池的心里。
停顿了片刻,周文元开口了:“魏大人,述老夫直言,今夜过罢,您可就过不成安逸日子了。”
魏池被惊得差点把茶杯扔了,不知道怎的聊着聊着自己就被内阁首辅告知过不成安逸日子了。
周文元写了两个字,塞到魏池手里。
魏池迟疑的打开纸条,上面写着两个字。
太子。
天亮了,多日不见的阳光来得猛烈,大辰宫的琉璃瓦闪着璀璨的光。魏池坐在西苑,胡润之在城外,王允义的大军加急行军,还有两日路程,秦王更急,明日就到。
魏池不曾想到,这一场战争不是结束,而是渐进j□j。
胡润之知道谜底,他不甘心的看着空空荡荡的六通壕沟,将自己的雄心大志强压回心中。
酋兹渔翁得利,带着他的四万人一路狂奔与大部队汇合。虽然再次违背了沃托雷的命令,但这次这位漠南王为此感到了庆幸!他的探子探到了秦王和王允义的动静。
秦王之所以加急行军是因为他本人当然知道胡润之并不是自己派去的前锋。
王允义此刻却是因为接到了王皇后病危的消息,面对此情此情,王允义的心情不比胡润之的好。
京城的人民在历经战火的第六十三天,终于迎来了绝地反击。但似乎并不像刘桥镇大捷那样单纯,近五十万人人在平锦仅仅是轻微交战了半个时辰,四支队伍如同是盘旋在京城上空的雕鹰,非常默契的聚拢又散开了。
陈玉祥松了一口气,近日来的焦虑顿泊让她不得不暂时将王皇后放在一旁。如今终于定局如愿,第一件事便是将这大好的消息告之她,算是她病重以来的第一件好事。玉祥简单收拾停当,准备带着太子一同前往,却听到通报,说魏池求见。
“请魏大人进来!”
魏池请了安,见到玉祥的打扮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魏大人有何要事?”玉祥见他不说话,只好主动开口:“如果没有要事,本宫先去见见皇后,大人可以稍等片刻?”
“不!”魏池话出口才觉察到失礼:“臣,臣,可让臣同往?”
同往?
“好啊。”陈玉祥见魏池脸色不对,想他可能有话要说。
太子的轿銮在前,魏池作为臣子,理应跟在一旁。但过了一会儿,魏池放慢了脚步,陈玉祥见他如此,便对糖糖说:“路过御花园,停一停,本宫想去看看。”
“皇姑姑,不去见母后了?”陈熵不知为何要停,此刻初春,花园里没有花草,是最没趣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