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秉然整个人定住了,抬起的手又放下,最后只是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说:没事。
他微微抬头看着夏听南,两个人的脸有些近,余光是后者随着呼吸轻微起伏的胸口。
徐秉然慢慢收回扶着桌子的双手,站起来拖着椅子往后退了一些,然后对门口的徐爸爸说:我联系过了,她说刚才在睡觉,没听见有人敲门。
行,那我就放心了,你也早点休息。徐爸爸放心了。
知道了。
他又拍了一下夏听南,想让她从桌子上下来,很单纯的目的,但夏听南误会了。
她以为徐秉然是想抱她,于是干脆抱住徐秉然的脖子,双腿圈住他的腰,整个人挂了上去。
夏听南总是会在某些时刻无意识地做出让人心脏漏一拍的事情,在这个瞬间,徐秉然看起来像是灵魂出窍了,他任由夏听南恶作剧似的把全身的重量压在他身上,短发不断扫在他的侧脸,呼吸间全是沐浴露的气味。
手就这么僵硬在空中。
事实上以前徐秉然是经常这么抱着夏听南,因为对于徐秉然来说,之前的夏听南长得实在是小巧,但这一年他几乎再也没有这样抱过夏听南,有些刻意,但其实也很自然,因为夏听南长大了。
夏听南当然能理解,但还是会莫名地产生奇怪的感觉,在很多时候她会觉得徐秉然有些躲着她,她问徐秉然,他又说自己没有。
这一回好不容易又黏上了徐秉然,夏听南靠在他的肩上不想下来,慢悠悠地晃着脚。
她说:叔叔好忙啊,比我爸忙多了。
派出所的事情多而杂,徐爸爸有时候真的忙起来就是一个星期半个月不回家,而夏爸爸就不一样了,他是在局里上班,虽然也忙,但至少每周总有几天能休息一下。
嗯。徐秉然心不在焉地应她,身体还僵硬着,手却下意识环住她,不让她掉下来。
没过多久夏听南又起坏心,开始故意往下用力,像是把徐秉然掰倒才是胜利,徐秉然再有力气也没法让她这么折腾,脖子实在是有些发酸,于是他抱着她在床上坐了下来。
他的大腿贴着夏听南的臀部,转眼相贴处就捂得热热的,他没有推开,只是这样抱着她。
夏听南下半身有了着力点,手臂完全放松,向后倾和徐秉然拉开了些距离。
徐秉然虚虚地揽着她的腰,看着身前的她,能看到她光滑的肌肤,微启的唇,耷拉领口的锁骨。
空气好像变热了一些。
夏听南皱了一下眉,终于发现距离好像太近,于是又想往后退。
徐秉然很缓慢地呼出一口气,立即松开胳膊让她下去,动作快到显得有些狼狈。
但夏听南当然注意不到这些,她曲起腿,翻身从他腿上下来,徐秉然就静静地看着她的动作,然后看到她趴在他的床上,又去摸放在床头的手机,没有一点把他放在眼里的意思。
他忽然倒在床上,看着天花板问:你觉得警察这个职业怎么样?
嗯?她停下按手机的手,想了想,超帅,很伟大。
徐秉然沉默着,表情很淡,不知道认不认同她这个说法。
夏听南一下子把头转向他问道:你也要去当警察吗?
徐秉然偏着头注视着她的眼睛,你觉得我应该去吗?
房间里静悄悄,夏听南心里有些不安,有一种直觉好像她接下来的回答十分重要。
她想了想,犹豫着说:那是你的人生,重要的是你想不想,没有应不应该这一说。
说完拍了拍他的胸口。
夏听南无语道:你说话啊,你为什么不说话,你这样我很尴尬的好吗?
徐秉然忽然看着她笑起来,整个眼睛弯得像个月牙,左脸的酒窝若隐若现。
他说:夏听南,你现在讲起话来还挺像个大人。
夏听南也笑:你别笑话我啊,我认真给你建议呢。
熟悉的房间,静谧的夜,十几岁的两个少年少女互相笑看着对方,好像他们总是鲜花簇拥,百毒不侵。
听南女鹅也长大了点,我分明是个妙龄女子(bushi),却感觉自己云养女儿。
朋友们要相信徐秉然的心理是强大的,也要相信接下来发生什么,夏听南都会把徐秉然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