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厉这才用种云淡风轻的语气说,“因为,他是我同父异母的亲弟弟,也可能是亲哥哥,谁说得清呢,身份证上我是长他两天,可程母说,那生日是虚构的,老爷子的荒唐事,不提也罢。”
程颢的身份让梁惜震惊,程颢的遭遇让梁惜心痛,而她父亲的所作所为,却让她有满腹的埋怨,而发不出来。
看着父亲老迈的脸,还有鬓角的银发,梁惜觉得心酸,父亲老了,想到这二十多年他把自己当成宝贝疙瘩般地捧在手心上,即便是伪造了自己的签名,瞒了他主动找程颢谈离婚的事,可这也是为了自己。
百行孝为先。
自己又如何忍心对父亲的苦心发火、斥责?
梁惜忍了,算她和程颢有缘无分吧,天意弄人,偏偏在她上了飞机后,才隐隐察觉自己已有了身孕这个事实。
她在等着男人,再一个五年,再一次等待,等到再见他时,她会笑着跟他说:我依然很爱你。
可是,听了这样的话,他又会作何表现?
梁惜收回了遐思,扬起脖子,将眼眶中的泪水眨了回去,将垃圾桶里的那束玫瑰又拿了出来,整理了揉烂的娇嫩花瓣,小心翼翼地插在了花瓶里。
五年过去,梁星坤老了,也因为他发现自己的身体大不如前,所以,也慢慢磨练起自己唯一的女儿,让她有能力去接任他的一切,接任星坤集团。
梁惜从只是挂名的市场部总经理,如今已是销售、市场两个部门的总管,也会带着几个能喝酒的男手下去酒桌上跟人大侃生意。
Amy上午发了日程表,提醒她下午在市高尔夫球场,和恒生地产的代表,还有丽晨集团的负责人,有个地皮生意要谈。
恒生地产是林家的产业,如果这次是林厉负责,那么那块地皮,梁惜估计自己拿到的机会便大了。可是,这次极有可能不是林厉负责,因为那个负责人要求在高尔夫球场谈生意,那不是林厉的风格。
至于丽晨集团的负责人……,梁惜想,是绝不可能是乔丽的,很有可能是老乔亲自出马,当然,也可能是乔丽的弟弟,乔晨。
梁惜让Amy临时给她在中芯高尔夫球具商场,给她新买了一套高尔夫短裙和衬衫,纯白色的,趁着她竖起的马尾,还有她白皙的脸庞,好像她还是那个刚刚二十出头的年轻姑娘。
下午,到了目的地,梁惜挥动球杆,找了找感觉,其实,高尔夫这东西,她还真是接触不多,也只是为了生意需要,才摸过几次,因为她个人不喜欢那种在开阔的空间里,极目寻找高尔夫球的感觉,那让她觉得……有种绝望的无奈。
梁惜轮着球杆,还未开打,身后突然传来一个低沉而略带嘲讽的声音,“堂堂星坤集团的市场部经理不会打高尔夫,是不是太说不过去了?”
梁惜僵直了身体,连扭过头的力气都没有,握着球杆的手,开始变得无力,这时有一只大手从她的身后伸出,握住了她握住球杆的手。
梁惜的身体开始酥软,试图找寻着自己的声音,“你……”
身后的男人几乎用双臂将她圈在自己的怀中,丝毫不在意此时摆出的动作是多么的暧昧,更不在意,在梁惜的身旁,那个Amy还红着脸,看着他们。
他的唇贴着梁惜的耳际,温热的呼吸喷向她的耳廓,“要不要我教你,嗯,梁经理?”
梁经理!
一声梁经理,让梁惜找回了理智,她意思意思地挣扎了下,这才发出了声音,“程……程颢,你回来了?”
身后的男人,发出了轻笑,“原来,你还记得我的名字,好久不见。”
好久不见!
早上的那束粉红玫瑰,果然是他送的!
回来了,他终于回来了!
梁惜有些激动,眼眶都湿润了,“是,五年了,程颢,你听我说,五年前……嘶!”
梁惜的话,终结在程颢突然收紧的双臂里,他那么用力地箍紧着她的娇躯,像是要将她勒死一般地用着力,又想是要将她整个人都揉进他的骨血里。
“别给我提什么五年前!你我之间,没有过去,一点都没有!”说完,程颢猛地松开了她,转而后退两步。
梁惜这才得以回头,“不是的,五年前不是你想的那样的,你听我说……”
“梁经理,那块地皮,你们星坤集团不准备要了,是吗?”程颢双手环抱,带着一种戏弄的眼神,看着梁惜的惊愕,“如果想要,就别再提什么五年前。”
梁惜明白了,“你是这次恒生集团招标的代表?”是了,她怎么就忘了,他是……他是林叔的亲儿子。
程颢阴晴不定的邪笑着,这样的笑容,梁惜觉得格外陌生。
“怎么?很诧异吗?还说是,你怕见到我,因为你做了太多的亏心事?”
“我……”
“你闭嘴!”程颢不留情面地截断她的话,这才又目光飘向远方,不知道在想些什么,久久,才将目光落回梁惜的小脸上,“好吧,我直说了,我是这次招标的负责人,而且,我自己已经有了属意的投标公司,如果贵公司还愿意硬碰硬地来试试运气,我不反对,不过,我要提醒你,这个标,我是要留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