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家!”
“哪家?”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她忍下住的伸手掏了掏耳朵再问。
“城南的浪家,其主事者,浪涛天。”这次冬儿说得更清楚了,让柳媒婆想装傻的机会都没有。
“呃……”她惊诧的张目结舌,还来不及喘口气,便听到安静许久的上官静鸳以平静的语气提问。
“怎么,方才不是说得天花乱坠吗?难不成我说的这门亲,你没能力讲定?”
“怎……怎会呢?”对于自己那有失“专业”的闪神,柳媒婆虽然感到惊讶,可她毕竟不是省油的灯,立时回过神来说道:“我当然不是讲不定!”
“那是怎么样?”上官静鸳的柳眉一扬,一抹隐隐的英气浮现,方才那种弱不禁风的模样全都消散得一干二净。
“这……”该怎么说呢?她总不能直言说,眼前这位小姐的眼光有问题吧!
想她此刻身处的地方,不但雕梁画栋,穿梭在园子里的奴仆更是多如牛毛,足可见这上官家的身家绝对如外传般的底子雄厚。
更别说这姑娘看来云眉翠黛,一双水灵灵的大眼泛著灵巧的光芒,双颊温润泛红,一张小嘴儿更是不点而朱。
这样一个有著丰厚家底的大美人竟会看上浪家,还想主动央她去说媒,这姑娘若不是脑筋有点问题,就绝对是在寻她的开心。
想那浪家虽然富可敌国,可这些年来可不怎么平静,先别说那花过了头的浪涛天已经有了正妻,就说那让人几乎要数不清的小妾,便足以令人眼花撩乱。
为什么数不清呢?这则消息说来更是重要!
因为那些小妾不是死的死,就是逃的逃,当然留下来的也不是没有,可是小妾流失的速度也快得惊人。
浪家虽然巴望著能够藉由许多的小妾开枝散叶,可是……
就像是被诅咒似的,纵使妻妾如云,浪涛天却依然无法得到一男半女,甚至还有些人谣传,他根本就是有断袖之癖,所以尽管娶进这么多的妾,仍无子嗣出世。
这个上官家的小姐难道真是头壳坏去了,否则怎会想要进浪家当妾呢?
“若是不行,你就走吧!反正这城里的媒婆多得是,不差你一人。”
看厌了柳媒婆那种像是在看怪物的眼光,上官静鸳索性下起了逐客令。
柳媒婆是何等人物,怎可能眼睁睁的看著到手的谢媒礼飞去。
当下她忘却了所有的怀疑,大拍胸脯的说道:“既然小姐执意要浪家,柳媒婆我也不多说什么,当然照办就是,就不知道上官小姐开出什么样的条件?”
迂了这么一大圈,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上官静鸳紧蹙的眉头松了松,“条件只有一个,八人大轿外加一个承诺。”
“八人大轿?!”做妾的还想有八人大轿?!
柳媒婆当下又开了眼界,可是她这次学聪明了,二话不说的应下。
然后她又问道:“那要的是什么样的承诺?”
“浪涛天得保证我是他最后的一个妾,如果他答应,随时欢迎他大轿来抬。”
“就这样?”
“就这样!”上官静鸳毫下犹豫,仿佛这事她说了就算。
“那……”
“柳媒婆,条件我已开出,至于这谢媒礼你收不收得到,就得看你的本事了。”菱唇勾勒出一个完美的弧度,她朝著自己的贴身丫鬟吩咐,“冬儿,送客。”
“是!小姐。”冬儿点头,然后便领著一脸难色和怀疑的柳媒婆走了出去。
耳边鸟儿啾啾,徐风轻送。
送走了聒噪的柳媒婆,上官静鸳斜靠软杨,闭目养神。
不一会,一阵轻盈虚浮的脚步声传入她的耳际,跟著便是一阵柔得宛若轻风的叫唤声音传来。
“鸳儿,你真的决定这么做了吗?”
上官静鸳微掀眼皮,望著自己温柔婉约的娘亲大人,依然慵懒得连起身的意愿都没有。
“鸳儿,娘在同你说话呢!”不夹杂一丝的火气,被彻底忽视的上官夫人声音依然轻浅。
“我听到了。”懒洋洋的睁了眼,她依然靠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