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德也笑了,说,看到您的精神松弛下来,我很高兴。
您好像对我充满了戒备之心。
范青稞说,主要是你的中国话说得太好了,叫人心里生疑。
中国有句俗话,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洋鬼子说中国话。
瑞德说,你说的这个意见很好。
我原以为说得越好,越好。
没想到,适当的不好,会更好。
范青稞说,这就对了。
结结巴巴,更容易让人信任。
瑞德说,我和孟女士是朋友,很好的那种。
她说戒毒医院在用一种新的中药戒毒,我很感兴趣。
她说,您是第一个服完了全部疗程的病人,我可以知道一下你的感受吗?原来是这样!简方宁啊简方宁,你真是在风口浪尖上行船,连国际友人都惦记上你了。
你的医生里通外国,你还蒙在鼓里。
沈若鱼这样想着,嘴里说,我只是一个普通的病人,人家给什么药,我喝什么药。
里面有什么成分,我也不知道。
能给你们帮什么忙呢?她意味深长地看了孟妈一眼,就像看一个汉奸,特别强调了〃你们〃。
孟妈悠然地喝着红茶,丝毫没有被指桑骂槐的尴尬。
你只要谈谈你服药后的感受就行了。
我以为你不应该有什么顾虑,因为毒品是人类共同面对的敌人。
人类在许多问题上,因为地域、种族、意识形态等等,而有巨大的分歧,比如核武器、裁军、对资源的分配和使用。。。。。。只有一件事,万众一心的,这就是戒毒。
这不是什么秘密,在进行不断的探讨中,西方的目光也对准东方。
我不是做微观研究的,并不太在意某一种药服下去,药效是不是最好。
我是做宏观研究的,关注人类最终怎样战胜毒品。
每个有良知的地球人,都应该做出自己的贡献。
这一番话,当然无懈可击。
但范青稞无法回答,不仅是因为这牵涉到简方宁的医学秘密,更因为她根本就没有服用戒毒中药。
出了医院,她不想再随时随地骗人了。
她只好把庄羽和支远服药后的感觉,大致说了一下。
想必有关的情况,孟妈也早就说过。
毕竟是第一手资料,瑞德听得很专注。
你是说,即使在服用中药的过程中,还是有病人偷吸毒品?瑞德格外验证。
是的。
范青稞说。
这实在不是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