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闵劭宇马上从床上爬起来,但仍坚持把床让给她,“论力气,我比你有力,所以不要和我争了。”
“好!”为缓和气氛,谢悠然转身把枕头放回床头,并且坐在床上弹了几下,以一种故作轻松的语气说道:“还是弹簧床舒服,你现在后悔我也不会让给你了。”
“我向来说话算话,不过你打算现在就睡觉吗?”
“不然咧?”
“不吃饭?”他都饿到快前胸贴后背了,再不吃饭肯定会晕倒。
“啊!”谢悠然这才想起他一整天几乎没吃东西,连忙从床上跳下来,“走吧,我们去吃绝对不会过敏的料理。”
那正是闵劭宇现在最需要的补给品,“很令人好奇,我吃了不会过敏的料理是什么?”
“蔬食养生餐啊。”不油不腻,青菜萝卜也能做出好料理。
假蜜月旅行才进行到第二天就出状况了,闵劭宇和谢悠然刚准备出发前往台东,闵劭宇就接到隋少钧的电话,说台北出事了,所以两人又急急忙忙地赶回台北。
两人一到公司门口,就看到一大群人围在入口处,而大厅里则呈现净空状态,只有一个人站在里面,就是那个出卖公司被闵劭宇开除的老职员。
只见他一手拿着一罐装满不知道是什么液体的瓶子,另一只手紧握着打火机,情绪看起来不是很稳定,无论大家怎么劝,他都坚持非得见到闵劭宇本人不可。
“我来了,你有什么话要说?”
“让我复职!”
“不可能,我说过了,你出卖公司机密,开除你而不提告已经是仁至义尽了,你不要得寸进尺。”闵劭宇的态度还是一样强硬,他不可能接受威胁。
但这样是行不通的,尤其他面对的是一个随时都有可能抓狂的疯子,他的强硬无异是火上加油,被开除的老职员听到他这么说,突然把瓶中的液体泼向他,大家都以为这下闵劭宇要遭殃了,就在那一瞬间,有人突然挺身而出,替他挡下这个灾难。
看见谢悠然用身体替他挡下泼来的汽油,闵劭于当场愣住,现场一片哗然,就连泼汽油的老职员也万分错愕。
“该死的家伙!你疯了吗?!”闵劭宇心疼谢悠然,冲着老职员破口大骂,“做错事还不知悔改,不觉得丢脸吗?!马上报警,把他抓去关起来!那家伙要受点教训才会清醒!”
“别说了!”都在这么紧张的节骨眼了,隋少钧实在拿好友强硬的态度没办法,难道真的要弄到那个人自焚他才甘愿吗?
“你才该死!我替公司卖命,公司赚了那么多钱,我只是抽点红利,是犯了什么滔天大罪吗?我的家人都要吃饭,我的孩子要读书,再给我一次机会有那么困难吗?!”
“今天你犯错我开除你,你却想要用自焚威胁我给你机会,明天要是又有人犯错,同样拿这样的把戏来威胁我,我是不是从此以后都要一再妥协?!”
“你这个没血没泪没人性的奸商!”
“你错了!他不是没血没泪没人性的人,如果他没顾虑到你的家庭,早就送你去监牢反省,更不会——”
“少钧,别说了!”闵劭宇厉声喝止。
做好事却不让人知道,这就是闵劭宇,虽然他平常看起来好像很冷血,也不懂得体恤别人,但其实他都私底下偷偷在帮助人。
知道老职员是家里唯一的经济支柱,他就安排他刚毕业的儿子到公司上班,甚至还不要求父债子还,却又不让别人知道他做了这样的安排,老职员才会一直对他这么不谅解。
“我要说,非说不可。”隋少钧早就叫人把老职员的儿子叫来,“你以为你儿子在哪里工作?就是在新美生技,你在新美待这么久了,应该知道,新美挑员工有多严格,他为什么能进来,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士为,你为什么会在这里?隋经理说的是什么意思?”
“爸,你快把东西放下来,您这样我以后要怎么继续在这里工作,又要怎么回报总经理的恩情?!”他知道,以他的学历,想要进新美不是那么容易,一切都是闵劭宇的好意安排。
虽然在金钱上,闵劭宇不要求他还清父亲捅出来的搂子,但是父亲做错事那是事实,当儿子的也想要尽一点微薄的力量作为补偿。
结果,现在被父亲这么一闹,他都不知道该怎么收拾了。
看着儿子觉得羞耻的目光,老职员才知道自己错了,他不只自己犯错,还连累到孩子,一想到此,顿时老泪纵横,也觉得没脸见人。
看见老职员想把汽油泼向自己,闵劭宇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把汽油抢了过来,接着非常不客气的赏了一拳,怒道:“你这个蠢蛋!你想一错再错吗?!你现在这样做,是要你的孩子一辈子都活在你愚蠢行径的阴霾之中吗?”
老职员跌坐在地,低头号啕大哭,为他过去犯下的过错,也为他现在做出的错误示范而感到羞愧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