玺顿时如挨了一记闷棍,身子如披冰水霎时凉透,几乎绝望了。kanshuboy为什么祸不单行呢?
他恨、怨,却又提不起精神,似乎恨得十分吃力,落不到实处。这太不公平了!他想跳起来,却不能够。
夫妻相对无言,泪流满面。后来两人抱头痛哭,哀声悲切。夕腼的阴沉衬托着他们的心情,两人感到几乎到了绝境。
哭了一阵,心中的压痛减轻了。方子玺凄然一笑:“雪妹,你别太自责了。我们都振作起来吧,有许多事等着我们去做呢。”
尤晶叹道:“你的雪妹死了,是不孝的。活着的我,不过一个躯壳而已。”
方子玺急了:“雪妹,一切都过去,你别再胡想了,我们从头开始好吗?”
尤晶摇了摇头:“我的心已经死了,不可能会有奇迹发生了。这耻辱这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它会一直折磨到我死。有罪啊!”
方子玺猛地摇晃了她一下,叫到:“雪妹,你不要逼我好不好!我们到了这步田地,应该相依为命,不应该鼓吹散伙!需要的是两颗心融合在一起,而不是索然冷漠尤晶的身子颤动了一下,怯怯地问:“我还能做什么呢?”
“你能鼓励我就行。有你在身边,我就能活下去;没有了你,一切都是不可想象的。”
尤晶不言语了,她的情绪在调整。一切再明白不过了,若自己选择了自杀、消沉,就永远没有为父母报仇的希望了,更别说其他了。
是的,要活下去,要争口气!纵然心中有团阴影,也顾不得了。她心念一定,抬起头来。
女人的决心是可怕的,韧性更是骇人。她若要夜里搬走一座山,明天的早晨你绝看不到那片土地上高出的部分了。
方子玺见妻子那似乎成了灰烬的眸子里又燃起突突上窜的火苗,心一热,差点儿流下泪来。他感到一种生命包围了他,那温热与亲情让他激动,在这种时候,他需要这种感情。
他一把搂住妻子,两人紧紧贴在一起。假如一个人的热量不足以驱走她心中的寒冰的话,他觉得两个人的热情足够了。生命在他心中扮演了一个无私的形象,一种纯厚的力量几乎把他托起让哪些恶棍和毒蛇暂时舒服几天吧!他不能无所做为,他为自己的放开眼光感到自豪,这才是男人的作为。他自信自己是一个真正的男人,无私乃刚。
两人发出一声幽幽长叹,回到现实中来。
尤晶用手绢擦了一下丈夫嘴边的血,柔和地问:“伤得重吗?”
方子玺强笑道:“没事,明天就会好的。”
“我们明天就去追那个奸贼!我虽然失去了武功,可我的心是不屈服的。无论以后发生了什么,我都会和你站在一起的。”
方子玺一笑,握住了妻子的手。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尤晶出去熬药为他治伤。方子玺尽量静下心来练功。可杂念实在多,闭上眼睛,一切花样都出来了。没法儿,他只好放弃打坐。
尤晶把熬好的药端了进来,小声问:“要加点糖吗?”
方子玺说:“这点苦已微不足道了。”
尤晶把药汤递给他,从旁边拿一只小勺。方子玺连忙摇头,示意不用。
他把药端起,一饮而下。奇怪,药汤非但不苦,反而有些甜,这让他淡然苦笑。人的心境是多么重要啊,它竟能使苦甜颠倒。”
尤晶坐到丈夫身边,又给他擦了一下嘴唇:“明天我们直奔京城吗?”
“不。”方子玺说,“我们要先找一个人。”
“找谁?”
方子玺淡淡地说:“吴畅。我们不能这么去救人报仇,他们是一群虎狼呀。”
尤晶低下了头。片刻,她说:“他会帮我们吗?”
方子玺说:“会的,除非他是个小人。”
尤晶没有言语,她心里很乱,觉得当时有些对不起吴畅。自己若嫁给了他,也许……
她不敢再想下去,连忙止住自己飞扬的念头;此刻再想吴畅的好处,那太对不起丈夫了。她不是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
方子玺也许理解她的心情,用手抚摸了一下她的柔发,和气地说:“雪妹,你不要有什么顾虑,能求人还是要求的。这对我们来说,毕竟是唯一之法,吴畅对我也是有恩的,我们之间不会象敌人那么紧张的。”
尤晶叹了一声:“晓哥,我听你的,你是我的主宰,说什么都不会错的。即使错了,我也会以为是对的。”
方子玺笑了一下:“雪妹,我们会成功的。”
两人慢慢地又拥在一起,谁也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