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的天是一天比一天暖和,叶锦衣就着“病”为由头,闭门谢客了三四天,关上院门,除了偶见见老夫人和叶铭远房里遣来的人,成日里不是在榻上就是在案前。
到了叶锦书生辰宴的前两天,叶锦衣大早上唤人来,“去吧院门打开,再不走动走动,这浑身都懒了。”
白玉给叶锦衣捧来清口的清水,“大小姐,今儿起得这样早,是准备往哪儿去?”
叶锦衣漱过口,采薇在旁递上了帕子,叶锦衣轻轻拭唇,“去祖母房里走一趟,这恩总归是要谢的,况且我上回应了锦墨要常去看他,被诸事拖住了腿脚,如今也该履行诺言了。”
白玉和采薇相视一笑,手脚麻利的为叶锦衣打点房内事起来。
叶锦衣把白玉留在院里,遣了个小丫头先去老夫人院里通传一声,带着采薇往老夫人院里走去。
叶锦衣没同采薇搭话,采薇也乖巧的行在叶锦衣身后,叶锦衣余光飘向采薇,“去过祖母房里不曾?”
还在浣衣处时,去老夫人房里送衣裳这种得体的活儿,向来轮不到采薇她们这些年纪小的来。后头到了叶锦衣房里,叶锦衣往日同老夫人走动并不多,她自然也是从未去过老夫人房里的。
采薇轻声答了,“不曾……这是奴婢第一次往老太太房里去。”
叶锦衣心下了然,“既在房里伺候,往后说不准还要常往祖母房里行,今儿带你认认来回路。”
采薇忙应下,“是,奴婢谢过大小姐。”
采薇来内房不久,还是副怯生生的模样,叶锦衣也未计较什么,只是看着采薇身形略瘦小些,想着回了让白玉再好生养养这丫头。
叶锦衣领着采薇往前头走着,照月迎面而来,“奴婢请大小姐安。大小姐身体可好些了?老夫人知道大小姐要来,忙赶着奴婢来迎大小姐。”
叶锦衣笑笑,“念着祖母关怀,身子好些便来谢恩。”
照月乐呵呵的说道,“大小姐快入内房吧,老太太备了茶水候着您呢。”
叶锦衣带笑颔首,敛袖
往里头进。
采薇跟在后头,等到了老夫人内房,便主动驻足候在门口。
照月笑盈盈的打帘,“老太太,大小姐来了。”
老夫人正品着茶,面色和气,“你瞧瞧你这性子,成日里惯知道叽叽喳喳,罢了罢了,你先出去候着吧,老身同大丫头说说话。”
照月福身一礼,退出了门外。
采薇见着照月从里头出来了,柔柔出声,“照月姑娘好。”
照月这才把目光转到采薇身上,“这不是那日在房里伺候的小丫头吗?如今是跟在大小姐身边儿了?”
采薇微微颔首,“是,得大小姐怜惜,赐名‘采薇’。”
照月对采薇印象不错,也盈盈笑道,“这也是你的福气……不过,可莫再出旁的岔子了……”
采薇自然知道照月话中意思,她轻轻颔首,“谢照月姑娘提点。”
照月见她轻声细语十分乖巧,又身形略瘦小些,将她手一扯,“来,同我到旁歇歇脚。”
采薇心下犹豫,“可大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