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叶府的马车走远,秦琛还站在原地,问渠把马牵到秦琛身旁,“世子,人都散了您还站在这儿做何?”
秦琛笑了笑,“瞧着个十分有趣的姑娘。”
问渠吃了一惊,能让自家世子说有趣的人可不多,更何况是个姑娘,他小心问了句,“世子……您说的是哪家姑娘?”
秦琛抬手点了点刚才叶府马车在的地方,“就方才停在这儿的……丞相叶府家的。”
问渠一抖,忙不迭劝道,“世子……咱们可走吧,时辰不多了。”
秦琛拍了拍问渠的肩膀,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啊,就是胆子小,罢了,走吧。”
说着翻身上马,动作干脆利落,打马往皇宫方向行去。
马车驶至林家,早已有人在门口候着林歆月。
林歆月临下马车前同叶锦衣说道,“锦衣,过几日得空了,我去府上寻你。”
叶锦衣冲她笑了笑,微微颔首,又吩咐外头的丫头好生将林歆月搀下马车。
回到府上,白玉先领了那小姑娘去洗漱,采薇见叶锦衣,上前福身道,“大小姐,老太太方才晚膳后又赏了些吃食来。”
叶锦衣看了眼搁在桌上的几碟,应了声,“你往祖母房里走一趟,一是谢赏,二是同祖母说一声儿今儿的事。”
白玉自然是把那姑娘的事同采薇说了,采薇福了福身,领了命往老夫人房里去。
老夫人听了采薇的一番话,顿了顿,“也是个苦命的丫头,罢了,既然大丫头卖回来了,底细若是清白,就留在大丫头身边伺候着吧。”
采薇会意,嘴上念着,“谢老太太。”后退出了门外。
白玉将小姑娘洗干净带到叶锦衣面前,“大小姐,奴婢将这小姑娘带来了。”
叶锦衣颔首,定睛瞧这姑娘,方才场面杂乱她面上又脏,看不出这小姑娘容色到底如何。
但如今洗干净了,瞧着倒是个美人坯子,只是面色蜡黄,身形也略瘦小了些。
小姑娘穿着干净的衣裳一时还有些不适应,不自然的动着脖子,叶锦衣瞧她,“你叫什么名字?多
大了?家住哪儿?家中可还有亲人?”
这小姑娘反应有些慢,叶锦衣也未催她,端了盏茶耐心候着。
半响小姑娘请了个姿势不太标准的安,答了,“回……回大小姐,我……奴婢家在岭南,没了亲人才被拐子拐来这儿……被拐前,方过八岁生辰,来京城四年了……名字……名字不记得了,他们只是喊奴婢五儿……许是因为奴婢是第五个被拐的。”
小姑娘回话慢了些,明显方才白玉将最基本的规矩都讲给她听了,虽说话慢慢吞吞,但礼还是有的。
叶锦衣又问道,“恨那些人吗?”
小姑娘偏着脑袋想了想,点点头,“恨的,但是我……奴婢太小了,没用的。”
她又抬起头看着叶锦衣,眸子中带了几丝感激,“是大小姐救了奴婢,奴婢知道的。”
叶锦衣笑了笑,“的确,光有仇恨又有何用?有能报仇的能力才是最要紧的……今儿我替你一回,若日后再遇上这样的,可只能靠你自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