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锦衣福身一礼,“让秦公子久候了。”
白玉在身后见叶锦衣果然是当面客客气气,不由得装模作样的轻咳了一声,叶锦衣有些恼,回头没好气的蹙着眉瞪了她一眼。
秦琛让问渠把他对面的凳上挪开,方便叶锦衣入座,“是我相邀,叶姑娘出来一趟不易,多等一会儿也无妨。”
见白玉咳嗽了声,秦琛还加了句,“近来天寒,白玉可是冻着了。”
白玉嘿嘿一笑,赶忙摆了摆手,“多谢秦公子关怀,可冻不着奴婢。”
叶锦衣嫌她嘴多,将她打发到一旁,用了口热茶暖身子,双手捧着茶盏暖手,“上回听秦公子说奉命东行,可一路无恙?”
秦琛听叶锦衣提了一嘴东行,挥手让问渠将锦盒放到桌上来。
问渠刚放下锦盒,老板娘端着桂花酿和菊饼就上来了,后头跟着的老板手里是个炭盆子,老板娘边将手上的吃食一样样细致摆了,边让老板将炭盆子的火整得旺些。
酒馆的炭自然和平时里叶锦衣和秦琛用的不同,但他们两也未生嫌心,均是含笑向老板夫妻二人示了谢意。
等暖意上来了,秦琛这才说道,“有恙也不能好生坐在叶姑娘面前了。”
将锦盒往叶锦衣跟前轻轻一递,“从东边带了些小物件,千里迢迢礼轻情重,叶姑娘莫嫌。”
两人相熟,叶锦衣也不扭捏,将两个盒子打开,见是一对耳坠和三对绢花。
叶锦衣初一打眼以为是南红耳坠,但细细一看,耳坠上的红石光泽温润,同南红素来的蜡光不同,指间轻触,也不似南红般入手冰凉。而绢花同寻常绢也不甚相同,材质更为通透颜色也明亮些。
叶锦衣抬眼望向秦琛,“秦公子,这是珊瑚坠子?”
秦琛笑了笑,“不亏是叶姑娘,寻常人怕是以为是南红的物件了。”
叶锦衣不好意思的垂眸轻笑,摇了摇头,“方一入眼也以为是南红,只不过细瞧来还是同南红有些分别。”
用手抚过耳坠光滑的面子,“既无白芯也无虫眼儿,着实难得。”
叶锦衣长在丞相府,前世更是尊为皇后过,什么样的稀罕玩意没见过,这珊瑚坠子虽算不上
顶顶明贵,只是珊瑚久在水里,自然是常被虫害,如此还能得一完全,实在不易。
秦琛见叶锦衣垂眸看得入神,也未多言,寥寥数句略解释了通,“耳坠赠予叶姑娘,三对绢花就赠予你身边的三位小姑娘,想着伺候主子手上耳上带着倒也累赘,便择了几对绢花,也算是份薄礼。”
秦琛一番话是轻描淡写,但叶锦衣知道这几朵绢花绝对不像他所说的是份“薄礼”。
叶锦衣一时未做声,秦琛瞧着叶锦衣心中忐忑,怕又同上回一般,只盯着叶锦衣面前的桂花酿。
问渠和白玉远远站着,问渠见两位主子闷不做声,急得用手肘杵了白玉一下。
白玉本就出着神,一拐子杵得她差点踉跄出去,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她深吸了一口气,面色不佳的看着问渠。
问渠忙做了副求饶的模样,指了指两位主子,压低了声,“好白玉,你且帮着劝劝,若是大小姐不收,我家世子又该拿着我和如许出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