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像是野人一般在山里玩了三四天,带了一船的山货、药材回来。
沐怀夕回来后就迫不及待钻进了浴室,她月份大了之后,大楚姨就不让她去澡堂洗澡了。
毕竟那里雾气太大,地板也不算防滑,怕她出事。
大楚姨大概知道她们回来的时间,早早就烧好了水,等她回来喝水的功夫就兑好了水。
温热的水洗去多日穿山沾染的尘土,也洗去了心灵上的疲惫,沐怀夕只觉得浑身轻松,五感通透。
“果然还是要亲近自然”,沐怀夕清楚自己身上的变化,比起先前在地下被阻隔时思维与身体上的黏腻,如今的她顿感清透,如醍醐灌顶。
她急匆匆从浴室里出来,到客厅就拿起医书,津津有味地读了起来。
“头发也不擦干”,应明诚将带回来的东西收拾完,进屋就看到她顶着一头湿发,倚在炕桌旁看书。
沐怀夕原先的头发就很长,确认怀孕后剪短打薄了一些,现在却长得比初见时还要长了。
长长的发丝披在肩上,湿漉漉的散开,水珠追在发尾,滴滴答答在地上洇出痕迹,应明诚见她没反应,不得不拿起旁边的毛巾,小心翼翼地将她的头发拾起擦拭。
沐怀夕察觉到了他的靠近,回头看了他一眼,笑笑又回头去看书了。
“怎么突然这么专注?”应明诚问了一句,见她不回答也不再多问,小夕身周气息安宁欢乐,想必是在泡澡时有了想法,这才兴冲冲地翻看医书。
他双手捧着发丝细细擦拭,轻薄水珠被吸水性良好的白毛巾吸收,却又全都坠到了他的眼里,比水波还要温柔的目光笼罩着身前的小女人。
沐怀夕全然不觉,她心中满是欣喜,她的五感果然又有进益,原先看不甚懂的医方此时迎刃而解,先前感知到却看不清楚的人影和细节也一下子清晰起来。
她野心勃勃,一直读到入夜该休息的时候还不肯放下医书,甚至想要彻夜将手上这卷读完,却被无情镇压了。
应明诚一手将她紧握着的医书拆下来,另一手将拿着的温热毛巾盖在了她眼上。
沐怀夕下意识就闭上了眼,当毛巾上热气透过来,她才察觉到眼间的干涩,心神一放松下来,又觉得脑袋深处跳着疼。
“过犹不及,医书上都写着呢,怎么小沐医生自己都不遵守呢?”应明诚由着她看了一下午的医书,此时却不丝毫不惯着她,直接将人抱上了楼,放在了床边,又在她脸上捏了一把。
他的手干热粗糙,手指上有很明显的茧子,落在她细嫩的脸上沾上几分滑腻,应明诚本就只用了一份力,见她脸颊还是留下了红痕,赶忙凑上去吹了吹。
“做什么?”沐怀夕被抱上来这一路都半仰着头,眼上敷着的毛巾实在太舒服了,连隐隐作痛的头也被安抚,这几日奔波的劳累一瞬间爆发,她迷迷糊糊,讲话也带着呢喃不清的尾音。
应明诚轻轻抚过她脸颊,又转身下楼端了热水上来,给她换了个帕子。
热气续继,沐怀夕彻底放松下来,陷入了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