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有一只,可现在,它已经不属于我了。”
“为什么?”
“辞鸽是有思想的,同时也是有私欲的。”
我没听清他说了什么,慢慢涌起的疼痛终于把我打垮,我意识不清地蹲在地上。那疼痛感就像海潮一样一波一波汹涌袭来。申央亦蹲下,轻轻抱着我,我的手紧紧锁住他的肩膀,抓破了衣服,抠出血来,从来没觉得这样疼过。头像要炸开一样,脑海飞闪出几个既熟悉又陌生的画面。我小声呜咽,头埋进申央的怀里,听见申央的声音从头顶幽幽传来:“你不该回来。”
那声音遥远得像一个梦境。是幻听,一定是幻听。
☆、(九)误伤申央
待疼痛渐渐消散,我的脑中莫名多出一些奇怪的印象。恍惚间,岩枯这个名字在记忆里愈发清晰,似曾相识。我的手突然摸到一个硬物,掏出一看,原来是个口哨。岩枯的话开始在我的脑海里游泳。我问申央:“你觉得我漂亮吗?”
申央一时没反应过来,他放开抱着我的手,低头盯着我:“……要听真话吗?”
我点头。
“相貌平平,论美貌还不及庄琳的四分之一。”
是实话,可他说的也太直白了吧。措辞既不委婉也不含蓄。接着,他反问:“你觉得我英俊吗?”
“嗯,你说,为什么一个男人会夸赞一个相貌平平的女子美丽?”
“谁夸你了?”
“你先回答我。”
“情人眼里出西施,他想必是对你动心了。天啊,谁会这么想不开?”
“什么意思啊?什么叫想不开?我是狮子还是老虎?”
“都不是,可它们都比你温柔。”
我捏起他的手腕:“你再说一遍!”
许是被我吓到了,他没有再说什么。可我觉得很别扭,他的嘴唇没有一点血色,温热的液体在我的指尖流动。定睛一看,满出的鲜血便刺入我的眼帘。我紧张得不知如何是好,我摇晃他的肩膀,“喂,你还好吧!”
他微怒低沉地说:“轻点,蠢货,你晃得我头晕!”他毫不客气地用力把我推开,起身准备弃我而去。
我差点被他推倒,无辜地说:“你干嘛那么凶啊。一点都不懂得怜香惜玉。人家担心你嘛……”
他顿住脚步,我转到他前面,看到他脸上的怒气烟消云散:“担心我?你是不是暗恋我?”
我用手帕轻轻擦拭他的手腕,吐字不清地咕噜着:“你是不是自恋狂?”
“什么?”
“怎么会出血呢?”我蹙眉问:“难道是被我捏的?”
“你说呢?手劲那么大,骨头都要被你捏碎了!”
“真的吗?”我的力气有那么大?每次都是申央捉弄我,我怎么会占上风?“这血是真的?不是你变出来骗我的吧?”
“唔,你不信?趁血没干,你可以舔一口尝尝是不是鲜血的味道。”说罢,便把流血不止的手腕举到我面前。
拜托,我又不是吸血鬼。我狠狠将手帕扎在他的手腕上,“你可真够无聊的。”我感慨地说:“手帕就送给你了,以后别再找借口耍我就当是报答了。”我转身慢慢地走,突然想到了什么,回头问他:“明明没有伤口,怎么会……”后半句说不出来了,因为发现他已不在那里。我怅然若失地叹了口气。
身后传来极低的一声,“我还没走。”
我迅速转过身,惊喜地发现申央就在我身后。“手帕还给你。”我下意识地伸出手去,在即将触到手帕时,我把手缩了回去。申央手指轻轻一勾,坠落中的手帕便划着一道弧线一跃而起,落到我手中。我说:“你的手好了吗?”
他把手臂展示给我看,手腕处光洁如初。我笑着捧着它看了又看,“好神奇唉。怎么会恢复这么快?下次流血一定要叫上我看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