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孙大亏连连摆头:“去你的,你孙大哥玩笑也敢乱开,我还想多活几年呢!”
这一番话听下来,皇上已是气得脸色发白,怒道:“我大昭公主,岂荣这些市民小人如此恶言!侍卫长,给我赶紧拿下!”
一旁侍立的侍卫长姓路,这位路侍卫长听到那些小民的戏言,已知不妙,情知必然惹怒圣上,待要阻止,怎奈那就是几句话而已,脱口而出本在瞬间而已。
果然听得皇上要拿下这些人,连忙答应,正要得令而去 。
“侍卫长,且慢!”凝西出声阻下路侍卫长,又回答劝皇上道:“父皇一向仁慈爱民,何必因为这些市民戏言,而大动肝火呢?”
皇上依然气怒,道:“朕金枝玉叶的公主,这些市井小民,居然依低俗之言妄加议论,诋毁我儿名声,真真可气!”
凝西闻言,娇声道:“父皇,这就是您的不是啦!他们不过是一些市井闲杂人士,想来每日里不过东家长西家短的,说起话来口没遮拦罢了!”
一旁太子也温言劝道:“父皇,皇妹说得极是,父皇一向宽厚仁慈,自不会与这些市井人士一般计较!”
皇上听到两人软语相劝,气怒渐平,叹道:“只是你的皇妹,如今被人这样诋毁,将来可如何收场!”
太子和凝西闻言,心中各有感叹。太子是担忧皇妹,婚事居然如此波折,三位选定的驸马居然接连死去。
而凝西是无奈至极啊。其实她听到外面这些市井之言,心中也是大感不快!难道自己真得到了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地步了吗?这在她十几年的生活中,是从未有过的。她其实并没有太多奢愿,惟求安稳幸福地当一个平凡的公主而已,难道,这对她来说,也是不可能的吧?
皇上见两人都默然不再作声,也知他们心下所想,心中更觉凄然,自己贵为九五之尊,早年无法保住自己所爱之人,如今又无法护得爱女一生幸福!心中不禁更有颓败之感。
此事谢劲和孟无尘自然不敢多言,此事关系公主名声,也不是他们能够多言的。
一时车内无言。
约莫半柱香的时间,马车已行至城门,就有龙辇凤车来接。
太子和凝西扶持着皇上下了车,有宫女太监赶紧迎上接过。
皇上后首宫门外,屋宇林立,市井繁华,想到爱女的遭遇,不禁长叹一声:“朕坐拥天下,却无法护得爱女一生幸福,可悲可叹!”
这话却令抛走了原本的那缕哀思,激起了她的一股倔强之气,不禁冷颜而立,道:“父皇,儿臣不信天下之大,还找不到一个中意驸马!”
皇上叹道:“如今你三次定驸马,三次出祸事,就算只是巧合,但世人愚昧,恐也是难觅佳婿了!”
其实皇上一时也是哀怨过度了,竟没有顾及此时一众太监宫女侍卫并谢劲等在场。不过也许是作为皇上,走到哪里也有人跟随,早已学会将侍随众人视若无睹了。
凝西冷然一笑,道:“父皇,这世上难道全是怕死之辈?”
她转首,却正好看到一旁傲然挺立的谢劲,心念一动,想到他荒山之上独自迎战红衣教的壮举,冷声问道:“谢劲,你可怕死?”
谢劲听此一问,不禁挺起胸膛,道:“属下并不怕死。”
“很好。”凝西冷颜颌首,又转首对皇上道:“父皇,这世上之人绝非全部都是贪生怕死之辈!儿臣如今虽名声不佳,但若要寻得一人相伴,又哪里是什么难事!”
稍一停顿,又道:“父皇也不必为儿臣之事费心,俗话说择日不如撞日,咱们今日也择人不如撞人,我看谢劲就可以了。”
闻言众人俱是一震,谢劲更是有些无法相信自己耳朵,而那孟无尘也猛的看向凝西公主。
虽然皇上听到自己爱女的话,也差点惊得灵魂出窍,但也很快反应过来了。转念一想,谢劲虽然年纪不大,却也是不错的,况且此次独入虎穴救下公主,立下大功不说,多处受伤依然能傲然挺拔,真是冷硬坚忍之人!这样一想,竟然也觉得这个主意甚好。
当下便温言问道:“谢劲,你可愿迎娶朕的凝西公主?”
见皇上竟然如此问,便知皇上也是有意了,一下子,众人的视线都集中到了谢劲身上。
谢劲冷然的面孔,一下子有点呆呆的,实不知作何反应了。
见谢劲不说话,凝西冷眼斜睨了一下他,目光中充满了威逼和胁迫。
而他的师兄孟无尘,漠然冷傲的面孔隐隐有瓦解之势,直盯了谢劲不说话。
皇上见谢劲久久不答,心中颇感失望,正要再次长叹一声,却见谢劲缓缓跪下:郑重答道:“回皇上,属下一切谨遵圣命!”
'修改'红色烛火
……》 这也许是一个出乎意料却又情理之中的结局吧!
距离大婚之夜丧夫仅仅一个月,凝西公主再次下嫁了。下嫁的,是大莫先生年仅十八岁的关门弟子——谢劲。
这一次的婚事,办得低调而简单。甚至没有昭告天下的圣旨。也许,皇上心里还是有所担心的吧。
大婚仪式简单,繁文缛节,是能去则去。晚上的婚宴,也仅有朝中几个重臣,和几个皇亲国戚而已。谢劲的师父大莫先生自然是在的,公孙若和孟无尘也一起陪同,而远在边疆的彭世雄也送来了贺礼,至于谢劲那位云游四方的二师兄,估计都不曾得到什么消息吧。
几位大臣和皇亲国戚们自是知道皇上的心意,对这驸马是格外照顾,竟然都没人硬要灌酒。看看这门外一重又一重的守卫,怕都是为了驸马而来。大婚之夜,这驸马简直比公主都要金贵几分呢!这个时候,又有哪个不识好歹的敢拿驸马开玩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