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饰也不一样,席德妮、凯特姐妹都戴着英格兰式的包头帽子,爱丽丝就很不喜欢这种帽子,她更多的使用发带装饰自己的头发。她喜欢把自己装扮的漂亮整洁,适当戴一些首饰,首饰和服装是最能体现你的社会地位的装饰物。
打字机太笨重,没法随身携带,外出的时候,爱丽丝喜欢带着笔记本和铅笔,方便随时记录下“灵光一闪”。
出门旅行见见世面在任何年代都是必要的,是因为你在家乡那么一小块地方,整天看到的都是差不多的事物和人物,就像简,她也不是整天只待在家里,她从7、8岁的时候就跟着卡桑德拉到处去,去某位夫人那儿接受教育,后来又经常外出探亲,旅行的经验很丰富,遇到过形形色色的人物,这些她就用在自己的创作中了。
简将自己的观察方法分享给她,教她怎么观察别人,还得不被人注意到,不然可能会被误以为你有什么偷听的怪癖呢——其实大家都爱偷听,人人都爱偷听。
简就爱她自己的一亩三分地,不想写其他的。
爱丽丝则是兴趣太广泛,反而限制了她的进一步发展。
奥利弗说的对,她首先应该先确定自己喜欢什么,然后看看自己是否擅长。
这是旧制度向新制度过渡的时期,一场场战争一步步粉碎了旧世界,创造出了新世界,工业革命是划时代的重大影响事件,工业革命之后,才是科技大发展,这是历史的必然,从航海时代到马铃薯玉米传播到欧洲,到人口大爆炸,到技术大革新,到工业大革命,一环扣一环,哪一个环节没有达到要求,都不足以进入下一环节。
身处在这个时代转折点,她幸运的是出生在一个小有资产温饱不愁的牧师家庭,要是她出生在雅各布家,没准早就饿死或是病死了。
而这个世界上还有无数挣扎在温饱线下的人们,就像去年她为了纺织女工做调查报告卧底的那几天,那些工人们住的地方狭窄,压根没有什么工作福利,因为接受教育有限,也没有什么卫生概念,公共卫生极其落后,私人卫生意识极差。
女人的财产全部属于丈夫,也就意味着她们在工厂每天辛辛苦苦工作12个小时甚至更长时间,得到的每一个便士都不是自己的,是丈夫的,他是拿去喝酒也好,是拿去赌博也好,甚至是送去妓院也好,跟这个女人毫无关系;要是不幸她们有了孩子,孩子的将来也是这样,没有钱接受教育,长到12岁甚至更小,就开始在工厂工作。
女工的薪水不到男工的50%,童工的薪水更是低到只有男工的13,而如果男人不让妻子孩子去做工,就没法赚到足够养活一家人的钱。而男人一边埋怨女人和孩子抢了他们的工作机会——纺织厂里很多工作不需要成年男性也能胜任——一边又不得不让他们的妻子孩子出去做工。
这就是一个恶性循环了。
贫困工人聚居的地方也少不了下等妓院,男工们干了一天的活,累得要命,拿了薪水就会买酒喝个烂醉,他们不在乎妓女是美是丑,只要是个女人就行了。老鸨们将那些家里穷得吃不饱饭的女孩子统一管理起来,压榨她们的每一分剩余价值,很多女孩12、3岁就开始卖身,16、7岁就因为性病奄奄一息。
要说妓女们会被传染上性病是职业风险,妓女可买不起那么贵的羊肠安全套,那么,那些因为丈夫带回来性病而不幸染病的妻子们,就相当可怜可悲了。绝大多数底层女性根本看不起妇科医生,每天不得不忍受身体的不适,还得继续工作、伺候喝醉酒的丈夫、照顾嗷嗷待哺的婴儿,实在是活得卑微,活得痛苦,生是一种不幸,死才是解脱。
这是社会最底层的悲惨现状,爱丽丝只
看到了一点边边角角就吓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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继去年4月发表的《英格兰纺织厂女工生存现状调查报告》之后,今年,1810年4月,《伦敦晨报》再次发表了《英格兰童工生存现状调查报告》,仍然是连续3天刊登在报纸的第二版上,详细介绍了目前英格兰地区童工现状,从人数、年龄到涉及工厂与行业、薪水、受教育程度,仅仅英格兰地区,每年就有10万以上的童工在各行各业工作,工作的定义以“收取稳定报酬”为界定,包括常年在街头给客人擦皮鞋的孩子们都计算在内。
这份调查报告以去年爱丽丝在做女工调查报告的时候写下的童工调查资料为基础,加上了约有23的新内容,将童工扩大到不仅是纺织厂童工。
报告的最后指出,国家没有重视平民教育,以至于数以万计的孩子没有接受过很好的教育就外出工作,科技进步靠的不是哪一个人或一小撮人的智慧,英国要站在世界前列,要保持目前的发展势头,必须要重视平民教育,让愿意上学的孩子都能接受教育,这才是利国利民的头等大事。
调查报告的署名仍然是神秘又中二的“真理之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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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伦敦晨报》的发展十分可喜,今年又开办了一份新的报纸,叫《伦敦评论家》,周报,目前主要内容是书评、剧评等,周五出刊,夹在《伦敦晨报》里,约等于白送。
其实做个最早的调查记者也不错,爱丽丝寻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