导演默默站起来。
那表情宛如眼前开过一辆托马斯小火车。
西顾偶尔会听见关于南初的闲话。
“她没爸。”
“十八岁就绯闻男友满天飞,骚得很。”
“我那天还看见她跟导演在讨论黄书。”
而说这些闲话的人,转头又会跟南初露笑脸,就跟演戏一样,导演一喊卡,表情立马就收了,西顾没想到,这些人在生活中,把演技运用如此自如。
南初倒有些显得格格不入。
她从来不说人闲话,也不讨论八卦,对世界冷漠。
一如世界对她。
这天,南初跟西顾正在树荫下闲聊,聊一半,沈光宗找过来:“小西,你过去帮那几个女演员补一下妆。”
西顾条件反射,“不要。”
沈光宗嘶了声,皱眉叉腰:“造反了?”
西顾瞥了眼那边几个女演员,低下头,不说话。
南初摸摸她的脑袋,“怎么了?她们骂你了?”
“没。”
“那就别耍小性子,过去帮她们补补。”
西顾不肯:“组里不是有化妆师吗?”
南初:“你给她们帮个忙。”
西顾不情不愿地站起来,南初又揉了揉她的头发:“听话。”
十分钟后,西顾补完妆回来。
“说吧,她们怎么得罪你了?”南初端着咖啡喝。
西顾在她身边坐下,“她们在背后说你坏话。”
咖啡差点喷出来,南初伸手摸了摸她的后脑,笑:“小姑娘还挺仗义。”
“你不在乎吗?”
她不甚在意,“为什么要在乎?”
人心不同,各如其面。
南初是真不在乎,眼神都是冷漠的。
西顾觉得就连身后的阳光,都变得冷淡。
“这世界上的事,除了生死,哪一件不是闲事?”
“西顾,你堵不上别人的嘴,那就捂住你自己的耳朵。”
……
傍晚的时候,南初同公司的一个女演员,饰演本剧女三严黛,过敏了,脸上爆豆红肿,跟导演哭诉,导演这几天因为拍摄进度的问题,心里本来就烦,一看这个又罢演,自然说不出什么好话了:“乱七八糟吃什么过敏了?要当演员还这么不自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