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喊,众人也看见倒卧在门口的死尸,不约而同的倒抽一口气,吓得频频后退,就连带头的捕快也忍不住退了几步,惊吓的吞了口唾沫后,才颤抖的喊着——
「来、来人呀!快!快将这三个人给杀了!」
「司马将军,真是对不住,这些饭桶有眼不识泰山,不知是您大驾本村,还将你们当成杀人犯,对你们动粗……是属下教导无方,请将军见谅。」
抹着额上的汗水,当地的县令宋丰不停的对眼前这堪称翼国有史以来最英勇的护国大将军赔不是,就怕他在王上面前参他一本,到时丢官事小,就怕他连这条小命都保不住。
司马如风态度一如刚进屋,脸色依旧严峻冷然,睨着跪在地上,不断对他道歉的宋县令,沉默许久,才淡声说:「你的确是教导无方,但这不关你的事,起来说话。」
在破屋时,一票官兵不分青红皂白,连问都没问,就把他们三人当成杀人犯,伙同村民,就要对他们动用私刑,持着刀剑便朝他们杀来。
当然,一群乌合之众自然是打不过他和晏生,但他们身旁还有个海凌,她已受到太多惊吓,为了不让她更害怕,他才会直接表明自己的身分。
但那群人不知是吓傻了,还是太过害怕,压根就不信,甚至还有人嚷着别听他的话,这是他使的幻术,逼得他不得不打退几个人,最后这群人知道打不过他们,竟吓得落荒而逃。
等他们回到村庄,宋丰已集结村民和衙门所有兵力等着他们,若不是宋丰还有点眼力,认出他那御赐的将军令,否则两方免不了再次大打出手。
闻言,宋丰总算松了口气,站起身来。「多谢将军大量。」
「别高兴得太早,我不追究他们认不出我身上的将军令,但你的属下未查清事情始末便想动用私刑,这点你该如何解释?」
这话让才松了口气的宋丰一颗心再次提到喉头,战战兢兢道:「这……将军,这其实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反应会如此激动,是因为——」
他话还未说完,大厅突然传来一声巨响,打断两人的谈话。
司马如风皱起眉,起身快步往大厅走去,人还未到,耳旁已传来一阵争吵声。
「你快说!那两个人究竟是怎么死的?」
「我、我真的不知道……」
「什么叫不知道?!怎么可能其它人都死了,就你一个人活着,你还什么都不知道?!你少骗人!还是说,杀死他们的就是你?!」
「不是,不是我!」
被人团团围在中央的海凌一脸惊惶,拚命想解释自己并非杀人凶手,然而村民们却像是早已认定凶手是她,群起而攻,不停的逼问她,将她逼至墙角。
司马如风一到大厅,便看见海凌那无助又害怕的模样,这情形让他双眉倏地聚拢,沉声喊道:「这是在做什么」
这一喊,众人全噤了声,快步让出一条路,让他前行。
「司马大哥……」海凌一见到他,马上揪住了他的衣角,惊惶失色的躲在他身后。
「晏生呢?我不是吩咐他守在你身边?」她那吓得苍白的小脸让他俊颜沉下,语气冰寒。
眨着无辜的双眸,她环顾着那些像是会将她生吞活剥的村民,怯怯的说:「他们……他们没人敢搬尸体,晏大哥只好去帮忙……」
没想到晏大哥前脚一走,原本窃窃私语的村民们竟突然变得凶神恶煞,将她围了起来,逼她承认她就是杀死那两人的览手……
她一直以为人类都是和善的,至少在船上的所有人对她都很好、很疼惜她,直到今日她才知道,并非人人都是如此,如同那想欺侮她的两个男人,如同此时瞪视着她,将她当成杀人凶手的村民……
这莫名其妙的恶意让她无法招架也不知该如何扞卫自己,只能躲在司马如风身后,寻求他的保护,因为她知道,只要有他在,不管发生什么事,她都不会再怕。
眯起黑眸,司马如风一一扫视噤若寒蝉的众人,沉声说:「你们有什么问题要问?直接问我。」
海凌今日已经够凄惨了,破损的衣物未换,就连身上的伤口、淤痕也未处理,便跟着他们来到县衙说明情况,现在又被一群无知的村民逼迫,吓得小脸惨白。这模样看在他眼里、心里,已够烦躁的情绪更加不悦,想也未想,便将她护在身后,为她挡下那些排斥狰狞的目光。
此一时彼一时,这会儿所有人都已知道司马如风的身分,谁也不敢造次,大伙儿你看我、我看你,最后在一阵七嘴八舌的互相推卸下,大伙拱出村长,要他当代表。
「村长,你去!这村子你最大,你快去说明。」
「村长,这关系着咱们村庄的生死,你别退缩,赶紧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