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卧室,兰登已经在药物作用下进入睡眠。听到他平稳的呼吸,芙蕾拉放心地微笑着,对蕾内说:“你一直在照顾他?辛苦你了。你去休息吧,这里我来。”
“不,不要紧的。”蕾内急忙回绝道,“表嫂您刚回来,应该很累,您去休息吧。”
芙蕾拉看着脸通红的少女,笑了:“那我们一起出去吧,让他好好休息,睡着了他就感觉不到那难受劲了,我陪你去呼吸下新鲜空气。”
蕾内揣度着要兴师问罪了,勉强应着,随芙蕾拉到了花园。幸好,芙蕾拉并没有做出密友的样子挽起她的手,不然自己难以停止的小颤抖就要被发现了。
“对不起,表嫂,”见芙蕾拉一直没说话,蕾内下了决心,先请罪起来,“表哥会被人袭击,都是我的错,如果我当时不提出去买什么领花,表哥也不会……”
“别把过错揽到自己身上。”芙蕾拉出乎她意料的,用非常平和的语气说,“你果然和兰登说的那样,是个好姑娘。”
蕾内惊讶地问:“表哥……表哥他提起过我?”
“经常呀,只要我让他觉得头疼,他就会提到他那个安静沉稳的表妹。”芙蕾拉想起以前兰登没少管教自己,所以她一直有点怕这个不动声色的雪魄将军,眉头不自觉地皱了一下。
瞄到芙蕾拉皱起的眉头,心里刚涌起的一点小欣喜马上被慌张取代,本来就心虚的蕾内烧红了脸,再也没有勇气抬头看芙蕾拉。
“很抱歉把你卷了进来。不过你现在来汶多瓦,还真不是一个好时候。”
蕾内咬紧牙一言不发,她现在唯一想做的,就是扑到萝西怀里好好哭一场,告诉她,这场战,她赢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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缓毒剂的副作用实在是大,即使在入睡状态,兰登也被那汹涌的恶心感弄醒。他苦着脸睁开眼,就看到芙蕾拉环着胸,似笑非笑俯视着他。
“芙蕾拉,你确定药没给错吗?”兰登苦笑着说。
“当然没错。现在你知道我给老哈德当实验品是多么痛苦的事了吧,他的药剂虽然都很有效,可也不是一般人能够承受的。”芙蕾拉笑嘻嘻地说,很高兴有人和她一样经历非人折磨,“真是让我失望,兰登将军,几个平民就让你这么狼狈。”
兰登笑道:“那时候,我真希望身边的人是你,我就不会那么被动了。”
没想到芙蕾拉的笑一下子退去,她轻轻地说:“很高兴你这么想,你第一次没把我当成需要保护的小孩子。”
兰登噎了一下,赶紧转移话题:“你怎么知道我中毒的?”
“我偷听到的。”
“果然是他的人……你平安回来就好,唐特·古拉斯没有为难你吧?”
“老家伙几乎把我当亲信一样对待,如果我再不回来,到时候打起来,我可是对方的指挥官。”芙蕾拉一副好玩的语气,“这是多么难得的机会呀。”
“胡闹。”兰登笑骂道。
芙蕾拉戏谑地眨着眼睛说:“看来我白担心你了,你的表妹把你看护得不错嘛。”
“是格罗弗接她们来的,一起来的还有奶奶。”兰登颇为无奈地说,“我也在为如何劝服她们回家伤脑筋。”
“你现在这样子,不可能把他们劝回去了啦。格罗弗……真是越来越不能小看他了。你知道吗,古拉斯藏身的地方,就是离汶多瓦几里远的奥斯卡农庄,那个和格罗弗私交甚好的奥斯卡,还有偷袭你的稽查队员,也是他不久前安排进去的人。我非常遗憾地说,格罗弗肯定在这事上掺了一脚。”
兰登眼神微变,沉默片刻后,他说道:“古拉斯偷走领主印章是为了不让我们顺利调度地方军队,如果格罗弗参与了他的阴谋,古拉斯为什么还要大张旗鼓地去偷呢?越晚让我们察觉不是越能延误我们的时间?”
“天啊天啊,我以为骑士队长兰登将军是个刚正不阿的人,都那么明显了,你还要为他辩护?”芙蕾拉大为意外地叫道。
“我不是包庇他,他、蕾内、我从小一起长大,我了解他,虽然体质赢弱当不成骑士,但他也一直接受着骑士教育,绝不会做出对国家不利的事。就算他真的为古拉斯办事,我也相信他是被利用的。不过即使是这样……”兰登轻轻叹口气,充满深深的无奈,“那也是不可饶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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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妮!”当菲什被接回领主府,欢天喜地地奔向久未见面的芙蕾拉时,迎接他的是一个狠狠的爆栗。芙蕾拉拎住菲什的领子,把高出自己一个头的少年拖起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