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被发现了?”芙蕾拉吃惊道,“可是怎么会这么快?”
“恐怕是其他事。”兰登踢踢脚边的粗绳。绳子看似随意地扔在地上,一端通过墙边一个小洞接着外面的大铃,这是简易的警报器。
“而且,还有件事,”兰登指指透过人墙看到的,远远站着的几个女人,“毡皮过膝裙,色彩艳丽的鞋袜,这不是萨肯的服装风格,而是特拉巴的。”
“我就知道,弯来弯去的路总会通到奇怪的地方!”芙蕾拉抚着脑门郁闷道。
两人旁若无人的样子惹怒了门口的人,站在最前面的一个男人执着弯刀指着他们喝道:“老实点,你们这两个该死的家伙!”
“通常这话都是我说的。”芙蕾拉更郁闷地看了兰登一眼,身体却异常灵活地动起来,火金短剑划破一袋麦子,兰登大脚将它踢向人群,然后两人飞快跃过混乱的人的头顶,在围观女人的惊叫声中消失在拐角。
“我们该跑去哪?”躲在一堆杂物的阴影后,感受着路因为男人恼火的跑动而产生的震动,芙蕾拉无奈地看着兰登。她还没搞清来到的地方就被一群人追打,这可真令人生气!
兰登只是朝她微笑,握紧她的手,凝起一双谨慎的眼侦察四周。
“到这里来。”
蓦然插进的声音让两人同时紧张地转身,他们躲藏的后方,本该是一间房子的后墙,现在却突然开了个矮小的洞,一张惨白的脸浮在中间,简直像个鬼。
“鬼”也吓了跳,白脸再褪几分血色,“它”的面前横着两把明晃晃的武器,还有两个目光凌厉的家伙。
“别,别紧张,我是来帮你们的。”那家伙再露出一只手,示好地摇晃几下,“那帮家伙想钱想疯了,追打着任何一对外来人。”
重重的脚步声逼近,夹杂重物落地的声音,看来那些家伙开始扫街了。兰登和芙蕾拉迅速交换下眼神,没有选择地钻进洞。洞里的家伙赶紧把木板往下一翻塞紧,木纹密合,不仔细看谁都不会发现这里有个秘密出口。
“这是,呃,女人的智慧,既让闲居的妻子得到额外的快乐,又能保持她们贞洁的名声。”那家伙摊摊手轻快地说,“跟我来,在主人没回家前我们还能从容地离开这里。”
“你是个闯入者?”兰登警惕说道,停下脚步。
“只是为了解救两个无辜的人而借用了某些通道,我这不就要离开了吗?你看,一点东西都没拿,我可不是个顺手牵羊的人。”
“幸好也不是个鬼。”芙蕾拉轻声嘀咕一句,就着透过窗帘的光线端详那个人。嗓音是个男人,却有张堪比女人的清秀的脸,纤瘦的身体,修长的双腿,还有笑眯眯的眼。好象听见了芙蕾拉的自语,笑意又深了几分。
“跟我来,你们是两个人,真打起来我可敌不过这个大个子。”
略一思索,兰登率先迈开步。芙蕾拉微笑一下,跟上他。
如果处境很糟,那么行动总比等待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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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可以告诉我们了吧,你为什么要帮我们,那些人又为什么要追我们?”
青年仿佛未卜先知地,总能适时带着他们躲开近在咫尺的追兵,在盘缠小路绕了许久,狂热的呼喊终于淡下去,他们在麦田里席地而坐,芙蕾拉喘着粗气问道。兰登在她边上一声不吭,挨着她的手臂绷紧着肌肉。
“最近关于一对雌雄大盗的悬赏令铺天盖地,那些人是被一辈子都没见过的奖金弄疯了,只要是外乡人,他们都要监视好一阵,至于你们这一男一女的组合,被他们追击是理所当然的。”
“雌雄大盗?”
“你们不知道吗……听你们的口音有点奇怪,你们不是特拉巴人吧?”
证实了所在地方确是特拉巴,芙蕾拉有些低落地偏转头,兰登缓缓点了点头。
“难怪不知道。那对家伙在几年前就很有名了,他们甚至偷过国家艺术馆——其实就是国王的私人藏宝地,没有什么地方能难倒他们,也没有什么人能抓住他们,虽然让上面的人很光火,但在平民眼里,他们可是为大家狠狠出口气的英雄,因为他们只偷富得流油的家伙们。不过他们这次玩太过火了,把国王的戒指给偷了,结果可想而知。史上最高的悬赏,只要不是傻瓜都会心动,一个虚幻的英雄和足以富裕三代的金钱,你说人们会选择哪样?”
“他们是通缉多年的强盗?”
“人们更愿意用神偷称呼他们。”青年笑了下,“应该活跃好多年了,不过最近全国才开始疯狂地注意起他们的行踪。”
“一枚戒指就签发那么高额的悬赏?”芙蕾拉还是对这恰时而至的通缉令深感怀疑,也许这是王太后的诡计?
青年露出意味深长的微笑:“那可不是一般的戒指,谁得到了这枚戒指,谁就得到了国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