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凤冠霞帔,开脸描妆,青丝高高绾起,露出了细白的脖颈。
&esp;&esp;鸳鸯于飞,毕之罗之。君子万年,福禄宜之。鸳鸯在梁,戢其左翼。君子万年,宜其遐福。乘马在厩,摧之秣之。君子万年,福禄艾之。乘马在厩,秣之摧之。君子万年,福禄绥之。
&esp;&esp;裕王府的迎亲队伍来的不早也不晚,大红的盖头蒙上,覃晴便叫扶着不紧不慢地走到了正堂,一身盛装打扮的温氏不由伸手拉住了女儿的手紧紧握住,眼眶微红。
&esp;&esp;“六儿……”女儿总归是要出嫁的,虽然早知道有这一天,可是真临了临了,真真是恨不能抓住了女儿的手牢牢不放,大哭了一顿去。
&esp;&esp;“娘。”覃晴亦反牢牢握住温氏的手,明明是大好的日子,可是此情此景,却让覃晴总是忍不住想起上一世的事情。
&esp;&esp;同是嫁入裕王府,可上一世她出嫁的时候,不过简单装扮,彼时温氏已经重病在床,覃子懿尚因伤人身陷牢狱,覃子恒亦被老太君嫌恶而有家回不得,只覃沛一人送她出了府门,冷冷清清。
&esp;&esp;“好啦。”
&esp;&esp;看着母女两个双手相握久久不肯放开,到底是覃沛瞧着门口的迎亲队伍还候着,出了声安慰地拍了拍温氏的肩膀,“该耽误吉时了。”
&esp;&esp;温氏只觉着这手是叫黏上了一般,如何都放不开,哽咽着提点道:“六儿,从今天起就不可以耍小性子了,知道吗?”
&esp;&esp;“嗯。”覃晴点了点头。
&esp;&esp;“要好好服侍王爷,千万要谨慎知道吗?”
&esp;&esp;“嗯。”
&esp;&esp;“还有……”
&esp;&esp;“好了,娘,王爷还在外头等着呢。”眼看着话是要讲不完,在一旁的覃子懿也不由出了声,“吉时到了。”
&esp;&esp;“行了,这大好的日子哭哭滴滴做什么,走了走了。”覃沛的脸色也是黯黯,却是伸手拉回了温氏的手,挥了挥手,示意裕王府派进来的全福夫人带着新娘子出去。
&esp;&esp;新娘出阁,霎时鞭炮声与锣鼓声顿起,覃晴一路被搀扶进轿子里头,满眼只有一片红色,耳边传来的,是路旁喧闹的声音。
&esp;&esp;裕王殿下大婚,自是极是气派,伴着后边跟的十里红妆,迎亲的队伍绕城一周,将那皇室的宏伟气派传达黎庶,方缓缓停在了裕王府的大门之前。
&esp;&esp;踢轿门,接新娘,跨火盆,拜堂成礼,覃晴的眼前皆是蒙在一片红色之中,懵懂之间全由旁人做主,直至礼成被往新房,喜堂中的喧嚣渐渐被甩在身后的时候,突然之间双脚离地。
&esp;&esp;“啊!”覃晴的整个身子被拢进了言朔的胸膛之前,双手下意识地紧紧勾住言朔的脖颈。
&esp;&esp;“王爷你做什么?”便是头上蒙着喜帕看不见,覃晴也是能猜到虽然喜堂里的宾客远了,可是身旁定还跟着不少人的,这言朔可是平时放纵惯了,竟又当着旁人的面做出这种看着放荡的举止来。
&esp;&esp;言朔却是神色自然,心情甚好,道:“新房的路途遥远,本王怕阿晴走痛了腿,是以便帮你走上一段。”
&esp;&esp;路途遥远?虽然重生后还没来过裕王府,可是心中却是门儿清,这新房能有多远?
&esp;&esp;“你快放我下来!”就是没看见,覃晴也能猜到身旁那些人偷笑的模样,只觉脸上烧得通红。
&esp;&esp;“都进了本王的大门了,可是得本王说了算,不放就是不放。”
&esp;&esp;最后一句几近幼稚无赖的话说出来,身旁走的丫鬟里头终是有人憋不住笑出了声来,覃晴将头埋进言朔的胸膛,真真是觉着没法见人了。
&esp;&esp;裕王府的后院很大,进了二门之后,便见地上铺了大红的地毯一直延伸出去,覃晴叫言朔抱着,起初还算是平顺,到后来突然便有些颠簸了起来,不由便想掀了喜帕去看。
&esp;&esp;“别动。”言朔却是先出了声,“马上就到了,这喜帕可不是你这个新王妃该动的。”
&esp;&esp;“王爷是要带我去哪里?”她可是记得清清楚楚,往裕王府正院里去的路上皆是平路,言朔这会儿抱着她的颠簸,到像是在爬高似的。
&esp;&esp;“你还记得咱们王府里头有一处捧月阁吗?”言朔的嗓音低低。
&esp;&esp;“嗯?”
&esp;&esp;“道是众星捧月,便是本王承诺今后给你的,是以今日这新房定在那里是个好意头。”言朔的脚步微顿,已是爬上了高高的假山之上,将覃晴一路抱进了捧月搁之内,放在了喜床之上。
&esp;&esp;屋中早有女眷等候,见着新人终于进来,便有全福夫人呈了喜秤过来,笑道:“请王爷拿起喜秤为王妃……”
&esp;&esp;“行了。”没等那全福夫人说完,言朔便已拿过了喜秤,清俊的面容上笑容浅浅,道:“今日乃本王洞房花烛之夜,屋中的人都出去吃酒吧,本王自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