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有手术?”
“中间有二十分钟。”
我看着他,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快去办手续吧。不然今天别想回家了。”来去匆匆。
领药,复印病例,结帐,医保证明,跨院证明…下午两点,车子驶离医院的时候,我回头望了眼住院部大楼,心里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2009年4月3日
之后的日子,除了护士站的定时回访电话,我和医院仅剩的联系就是林老师白细胞指数掉下来的时候,旁听娘亲给医生打过两通电话,过程也无非是“谢谢”“不客气”这样的官方对答。
我撑着脑袋看着车窗外黑沉沉的隧道发呆,玻璃上倒映出一个人把玩着手里的IC卡,突然想到一个人,也会在下班后一边翻转着指尖的IC卡一边往地铁站走。
这一天,重回X市,从一脑袋的书本中冲脱出来,却觉得有些无形的东西铺天盖地而来。
晚上,住在三三宿舍,她的学校和我复试的学校在同一座大学城。洗完澡擦完头发,回过头就看到三三一脸的玩味:“姑娘,我怎么忽然觉得,你有种‘才下眉头却上心头的’的调调呢?”
“请拿出你理科生的节操,不要掉书袋。”
“那顾医生你到底打算什么时候搞定?”
“……你还是继续背古诗吧。”矜持什么的不要指望在这个女人身上发现。
“就知道你怂,姐姐刚才拿你手机给他发了条短信。”
“什么?!”
我手忙脚乱地去翻手机,一条“你有女朋友么?”红果果地躺在已发信箱里。
交友不慎!绝对的交友不慎!!我恨不得去撞墙!!!
“大姐!我明天就要复试了!你就不能给我一个良好的精神状态么?!”
“好精神常有而好男人不常有。小同志好好奋斗,好好奋斗。”三三抓过浴巾飘进浴室。
我悲愤地捂进被子,看着屏幕上那条无比荡漾的短信,从没有一刻这么希望,移动通讯塔出BUG吧!
一直到睡觉,手机都没有收到一条短信。入睡之前,我自我催眠:“没有关系,没有关系,他不知道我的号码,估计以为是恶搞短信。”
后来我才知道自己错得有多离谱!
—————————————————我是审阅分割线——————————————————
医生:哈哈哈哈哈……
(笑什么?刚认识十来天的你就敢留电话我还没找你呢!)
医生:我留给患者家属的有问题么?
(>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