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三剑,杨铭不退反进,左脚踏进,抡刀反撩,正是一招“弓步撩刀”。青衣人也是不后退,剑锋一偏,却刺杨铭左肋,杨铭立马撤出左脚,左手却成擒拿模样,欲扣其脉门,青衣人手腕一提,剑锋又一转,来刺杨铭小腹。杨铭急忙收腹,使出一招“闭门铁扇”,来斫他手臂,青衣人轻笑一声,缩手回剑,正要与杨铭的刀相撞,杨铭自然知道他手中的剑锋利无比,待刀锋剑锋刚要相触时,猛地一转手腕,硬生生的把“闭门铁扇”变为“白鹤亮翅”,这一招变得太突然,青衣人大吃一惊,急忙脚尖一点,同时回剑护身,跳开半丈,瞪着杨铭道:“好小子,想不到还真有两下子。”杨铭笑道:“两下子,恐怕不止吧?”杨铭刚才跟他交手几招,用的都是劈风刀法中的招式,但是使出来却与任晖截然不同,他的招式变换毫无章法,更无先兆,这使得青衣人一时之间有点适应不过来。而此时在一旁看着的任晖,则在暗喜道:“小庄主果然资质过人,劈风刀法在他手中立马就发挥了很大的威力,看来要报杨大侠的仇指日可望。”同时他也深愧自己无能,始终不能领悟劈风刀法的奥妙。
青衣人叫道:“看剑!”欺身一进,青光点点,一出手就刺出十几剑,这一出手立马跟先前不同,杨铭一怔,脚不动,身体一移,横砍出一刀,青衣人反手来削他的刀,杨铭刀锋一转一抬,猛的使一招“关平献印”,青衣人一个“鹞子翻身”腾空而起,接着使出一招“横空出世”,青光如虹,杨铭此时若是使个“铁板桥”,他便能轻松躲过这一剑,但是他偏偏身体不往后倒,而是向前一滚,使出个“滚地堂”刀法来,青衣人双脚一落地,必然中刀。但是他毕竟不是泛泛之辈,趁还没落地时出手反刺杨铭,这是一种两败俱伤的打法,杨铭一惊,急忙侧身躲开,青衣人出手把青釭剑往地上一插,反弹出一丈远。杨铭不待他站稳,趁机进攻,一跃而起,单刀猛斫,还是一招“盘古开山”,青衣人大笑一声,迎刀而上,只听“当”的一声,火光迸裂,杨铭虎口一震,一看手中钢刀,竟然被削去了一小截,不禁吃惊道:“好锋利的剑!”杨铭也知道他的剑很锋利,但是没料到居然削铁如泥,幸好他刚才收手得快,要不然要被削掉一半。
青衣人哈哈大笑:“纳命来!”出手如电,青光暴长,登时把杨铭围在剑光中,杨铭丝毫不乱,一把刀护着周身。青衣人出手越来越快,一把青釭剑劈、崩、撩、刺,削、扫,专寻空隙进攻,招式层出不穷,这青釭剑显然不似一般的剑,不但长出许多,剑身也不柔韧,因此并不能抖出剑花,也不能使出缠、绕、绞等式。只见杨铭被一团青光紧紧围住,显然处在下风,但是他一把刀把四周护得严严实实,水泄不通,不时传来刀剑相碰声,暂时还看不出胜负之势。不知不觉,过了五六十招,杨铭始终不能突出青光的包围,这一来是他不得不顾忌着青釭剑的锋芒,刀锋不敢与剑正碰,而来也是青衣人武功高强,攻击凌厉,丝毫没有破绽。杨铭难破敌招,不禁心下焦躁。这时那个黑衣人喊道:“你是打不过我师父的,我看你还是赶紧认输吧!”青衣人哈哈大笑:“不错,只有你乖乖认输,向我磕几个响头,我还可以放了你。”杨铭趁他说话的时候稍一停顿的空隙,大喝一声,周身刀光暴长,正是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是劈风刀法中的精妙招式。青衣人大吃一惊,杨铭丝毫不给他再次进攻的机会,又喝一声,刀光霍霍,快捷无比,正是劈风刀法中的“千军万马破敌式”,一把刀展、抹、劈、刺、斫、撩、格、挂、磨,使得千变万化,反而把青衣人逼得倒退数步。
☆、第十一回:卫飞鹏力战二魔,临危际野狼救主(2)
这一下形式变得势均力敌了,杨铭仗着劈风刀法的精妙招式与青衣人对敌,而青衣人则仗着青釭剑的无比锋利和武功高强,两人见招拆招,一来一往,前前后后竟然打了一百多招,打得两个人都暗自吃惊,杨铭吃惊的是这个青衣人的武功之强,内力之高,仿佛他永远都有无穷的招式。而青衣人吃惊的是劈风刀法的精妙和这个青年的武功资质,而且他年纪轻轻,有这种武功修为也相当难得。青衣人的剑法虚多实少,往往一招三式,杨铭看出大概路数,但是苦于青釭剑的锋利,一直找不到趁机进攻的机会,这么一耗得久了,杨铭内力渐渐不支,渐落下风。
青衣人也看出来了,哈哈笑道:“看你还能撑多久。”杨铭大叫道:“任叔叔,你快逃!”任晖一愣,还没反应过来,那黑衣人已经长啸一声,飞到任晖身前,道:“想逃?可没那么容易!”任晖大喝一声,出手一拳,当下用拳法与黑衣人斗起来,可是任晖一来身体带伤,二来手无兵器,很快处处逢险,幸好黑衣人只是想抓他而不想杀他,所以出手并没有那么狠。杨铭看得暗暗心急,欲脱身不得,眼看任晖将要被擒,猛地大喝一声,使出一招“横扫千军”出来,若是其他人,必然要避开,可是青衣人手中青釭剑异常锋利,长剑一挥,刀剑相交,火光迸裂,发出“当”的一声脆响,虽然刀又断了一截,但是毕竟把青衣人逼退一步。杨铭趁机反跳而起,正好对着黑衣人,杨铭凌空劈下一刀,黑衣人大惊失色,急忙撇下任晖,横剑去挡,又是“当”的一声,黑衣人虎口震裂,险些握剑不住,杨铭又凌空飞起一腿把他踢飞,然后对任晖道:“任叔叔,你快走,我来挡住这两个人。”任晖不敢有违,只得转身就跑,可惜的是他身受内伤,跑得并不快。
此时青衣人大叫一声:“哪里跑?”长剑直指任晖,杨铭叫道:“先过我这一关再说!”横刀一戳,正是一招“苍鹰夺食”,青衣人道:“不知死活!”又与杨铭斗了起来,而那黑衣人数次想要去追击任晖,都被杨铭挡住了。青衣人本来不欲伤杨铭,此时杀心陡起,对黑衣人道:“先杀了这个碍手碍脚的小子!”杨铭边打边退,他看到任晖跑进了飞鹏山庄旁边的一片树林—展翅林,心下稍安,不顾手脚开始乏力,大喝一声,刀光暴长,又是一个“夜战八方藏刀式”逼退两人,青衣人有青釭剑,虽然不惧这一招,但是黑衣人却被逼得连连后退。杨铭心知黑衣人武功较弱,想专寻他打,青衣人自然看得出来,一把青釭剑时时护着他,并且黑衣人也不是一招半式之内就能制服的,他不但能自保,还能趁机帮着青衣人进攻。杨铭单刀难敌双剑,步步后退,也退入了展翅林。此刻的他,只寻脱身,但是这两人死死缠住,又如何能走得了,如此下去,早晚必遭他们毒手。
杨铭边打边退间,气力渐渐不支,他忽然想到了他父亲当年被数十辽人围攻,护着他们母子二人撤退时的情景,今日的他岂不类似。,正退见,忽然后背碰到一块巨石,杨铭吃了一惊,此时青衣人的青釭剑直直刺来,杨铭头一偏,躲过这剑,只听“嗤”的一声,剑刃竟然入石三寸,杨铭暗叫好险,黑衣人一剑削来,此刻正是危急之际,眼看无处可躲。杨铭愤怒之中,暴吼一声,以攻为守,使出一招“千军万马破敌式”来,这一招威力巨大,登时逼得青衣人来不及从石头里拔出剑就撤手,饶是如此,他的手臂上还是被刀刃划伤,而黑衣人则来不及出招就受伤。只可惜杨铭手中的是三寸长不到的断刀,要不然形式已经逆转。而这一招相当耗力,杨铭使完这一招后,也没有力气了,只得站在原地呼呼喘着气。
青衣人拔出青釭剑,笑道:“怎么样?你没有力气了吧?”杨铭只顾喘气,青衣人对杨铭有些怜惜,道:“只要你拜我为师,好好听我的话,我不但可以饶你一命,还把我这全部武功传授给你。”杨铭喘气道:“你为辽人卖命,而我父亲是一生抗辽,我继承我父亲遗志,想让我跟你一样做走狗?想都不用想。”青衣人脸色大变,虽然看不懂他另外的半边脸,但是可以想象他此时的脸色有多难看,他一剑劈向杨铭身边的一块石头,“啪”的一声把石头辟为两半,道:“你敢再说一遍我就让你和这块石头一样!”那黑衣人道:“我看你还是赶紧拜我师父为师吧,要不然的话。。。。。。”杨铭没有说话,只是嘿嘿的冷笑着。
☆、第十一回:卫飞鹏力战二魔,临危际野狼救主(3)
他刚笑完,忽然从远处传来任晖的一声惊叫,紧接着是一声狼嚎。青衣人笑道:“你死死护着他,但是最后又有什么用,他最终会死在狼口里,比死在我剑下惨多了,到头来,害死他的人是你。”杨铭心知一凛,忽然朝天嚎叫起来,声音和狼嚎颇似。青衣人和黑衣人各自一怔,青衣人问道:“你在做什么?”杨铭不答,又发出几声,很快就有回应,四周的狼嚎声跟着而起。青衣人大惊道:“难道你。。。。。。”他话未说完,只见杨铭的眼光移到一边,他的眼睛也跟着往旁边看去,只见在他们周围,站着几头狼,并且还有其他的狼正在往这边跑来,这些狼个个眼露凶光,盯着他们。
青衣人惊道:“原来是你把它们引来的,你不要命了。”杨铭却笑道:“它们是我的朋友。”接着发一声嚎,狼群中一头体型稍大的狼也跟着嚎一声,立马朝青衣人扑了上去,青衣人大叫一声,挥剑就劈,杨铭跟着单刀一挥,道:“看刀!”青衣人腹背受敌,他顾不得那头狼,急忙先架住杨铭的一刀,再躲开那头狼的攻击。而与此同时,群狼纷纷向这两人扑去。这二人武功虽然高,但是这些野狼的动作敏捷,不但善于进扑,还很能躲,并且狼善于合作,很讲究配合,这两人一时之间还有点不知如何应付。
过了一会,青衣人大喝一声,青光一闪,一剑劈死一头狼,杨铭此时想要趁机进攻,又怕伤到狼,因此一直站在那里等待时机。又过一会,那头体型大的狼猛的朝青衣人扑去,青衣人一闪,顺手一剑,杨铭看准时机,喝一声,把断刀飞了出去,“嗖”的一声,朝青衣人飞去。青衣人一惊,反手一剑,“当”的一声,把断刀劈飞,青衣人怒道:“原来你才是那些狼的头儿,我先杀了你!”手起一剑,直刺杨铭,杨铭正要躲闪,忽然巨石后面一声大吼,一人飞跃而起,正是任晖,他手中不知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锈迹斑斑的刀。
任晖这出现的太突如其来,他大喝一声,一刀朝青衣人后背砍落,青衣人来不及躲开,他猛吸一口气,弓身马步,浑身肌肉骤然膨胀紧绷,使出铁布衫的硬功夫来,任晖这一刀砍下去,如斫硬石,登时被反弹起来,任晖惊叫一声,青衣人怪笑道:“你去死吧!”“倏”地拍出一掌,正中任晖胸口,任晖大叫一声,飞出几丈远。而就在这电光火石只见,杨铭骈指如戟,如流星般点出,青衣人万料不到杨铭趁机使出这一手,猝不及防,被杨铭点中胸口膻中穴,登时浑身软麻,提不起力气,几乎要晕倒。杨铭昔日曾被九龙派的孔熙点中过膻中穴,致使他被擒,因此对这一手法他记得很清楚。青衣人瞪大了眼睛,看着杨铭,道:“你。。。。。。”而杨铭此时也是用尽了最后的力气才偷袭成功的,他也很快的站立不稳,扶着巨石喘气起来。
这时黑衣人看到青衣人受伤,大叫道:“师父!”一剑撩开一头狼,扶住青衣人,道:“师父,你怎么了?”青衣人道:“快走!快走!”黑衣人一手扶住他,一手乱挥,欲冲出狼群。杨铭见狼群中有四五头狼被他们砍死,更有十几头受伤,也发一声嚎,命令狼群停止进攻。黑衣人回头看了杨铭一眼,也不说话,一手扶着青衣人,展开轻功,很快的消失了。狼群走到杨铭身边,每一头狼都在用头蹭杨铭的脚,伸出舌头舔杨铭的手背,显得格外的亲热,杨铭微笑着轻抚着它们,道:“我的老朋友,谢谢你们救了我。”那些狼围着杨铭呜呜低嚎。这时忽然传来任晖的呻吟声,杨铭一惊,道:“任叔叔,你怎么样了?”不顾疲惫,勉强站起身来,走到任晖身前,道:“任叔叔,你怎么样了?”任晖道:“还好,还死不了。”青衣人这一掌不轻,使得他内伤加剧,伤及脏腑,所幸的是暂时还没有性命之忧。任晖看着那些狼对杨铭很亲热,奇道:“小庄主,这些狼,是你养的?”杨铭笑道:“不是,它们都是这里的野狼,我曾经驯服过它们,因此它们还认得我,我也一直把他们当做朋友。”任晖笑道:“你的这些朋友起初差点把我吃了,现在又救了我们,很好,很好。”原来方才任晖跑到展翅林时,刚好脚下踩到一把刀,刀身锈迹斑斑,那自然是当年与辽人大战时不知是谁掉下来的,他不欲杨铭为救他而被那两个人围困,因此拿起刀就往回走,但是没走几步就遇上野狼,但是幸好是这些野狼的叫声才使杨铭想起他在这里还有一帮“朋友”,因此立即把他们召唤来了。这些野狼大都是杨铭少时驯服的狼,狼的记性极好,都还认得杨铭。要知道杨铭少时自从杀死了一头狼王,他便成了这一带的狼群的首领,他曾经与这些狼一起生活了很久,能够很容易的指挥它们。
杨铭休息了一会,力气恢复了不少,先替任晖推血过宫,助他疗伤,任晖的脸色也好看了许多,能勉强走动了,两人都不知道何处可去,只好回到飞鹏山庄,那些狼也跟在杨铭后面。杨铭看到狼群中有十来头狼受伤了便找来金疮药,为受伤的狼敷上药,并包扎伤口。当晚自有狼打来猎物给他们,杨铭把猎物烤熟了,和任晖各吃了一些,其余的都分给狼了。
此后的数天,杨铭都住任晖疗伤,任晖自是感激不尽,而那些狼似乎很怀念旧主,一直跟在杨铭身后,杨铭替任晖疗伤完后,都带着狼群一起去外面玩,一起去打猎,有时间的时候仔细阅读那本《劈风刀法》,再练练武功,虽然不能理解透彻,但至少能牢牢记住,以便日后再慢慢研究。这个季节的猎物很多,又很肥膘,杨铭也不贪多,每次打了够吃的量就回去了。
不知不觉的过了近一个月,任晖的伤势已经好转了不少,接下来的就是要慢慢调养才能完全恢复了。这天晚上任晖忽然对杨铭道:“少庄主,您可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杨铭心中一凛,任晖平时都称他为“小庄主”,但现在却称他为“少庄主”。杨铭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那是一轮不怎么圆的明月,当年之事有一幕幕在他眼前重现,杨铭幽幽的道:“我永远都不会忘记这个日子的。”任晖道:“少庄主,我真是想不到您不但能活下来,而且武功还这么好,您的武功资质这么好,只看了一遍劈风刀法就把用得比我好了不知多少,并且还打退了那两个人。”杨铭微微一笑,道:“任叔叔,你过奖了。”其实他心中暗思:“若是我看完了这部劈风刀法,内力修为再深一点,说不定还真的能打赢他们呢。”任晖道:“我追随杨大侠多年,他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人,我本来效命与他,不料。。。。。。唉,您颇有杨大侠的遗风,以后也定能成就一番大事业,但是,在此之前,有些事情您必须去做。”杨铭知道他的意思,仰头看着深夜道:“杀父之仇,岂能不报?飞鹏山庄的上百条人命,又岂能白死?”任晖道:“不错,杨大侠的仇,我们非报不可,我们要杀光那些辽人。”杨铭道:“辽人可恨,但是那些和辽人勾结起来害我父亲的人更可恨。”任晖道:“您说的对,我们要找云博澜报仇,我们要揭开他的真实面目,待我伤好后,我们就一起找他报仇去。”杨铭心中一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