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是陪我散步也不能让我消食,流暄传给我的那些内功,像是在我身体里装了一个万能武器,让它帮我消化食物那简直太容易了。
灭了火,流暄拉着我。在月光下散步。
我说:“跟我讲讲你地想法。”对以后的安排。
流暄说:“会害怕吧!”顿了顿,“跟我一起到陌生地地方,离开熟悉的环境。”
我停了一下。鼓起勇气,“如果是以前。可能会。因为缩在壳里总怕被伤害,改变环境大概也会让我恐慌。现在就不会了。”只要跟你在一起,去哪里都一样,而且我是自由的,不管去哪里,我都是我自己。
流暄把我的手握得紧一些,“我想用最短的时间结束这场战争,所以势必会牺牲一些人。”
我仰头,“譬如?”
流暄说:“我二爹爹地养子。西丰国的国王是我二爹爹,我娘先嫁给二爹爹,后来才被我爹抢走。我娘跟我爹走了以后,二爹爹一直都没有再娶,后来收养了一个家族里的孩子做养子。”
流暄仰头看看亮,眯起眼睛,“我二爹爹病重,他的养子已经继承王位。”
我说:“如果他是你二爹爹认定的继承人,你也要……也要……”
流暄说:“是,也要。”我望着流暄的侧脸,他抬起头微笑。“这世界上如果想坐到第一位就没有退让的道理。”
我忽然有不好的预感,说不上是什么,但是,我说:“即便会伤害到很多人也要继续下去吗?”
流暄想了想,“一个人在世上生存,是有他的理想和坚持地,我不会像楚辞一样滥杀无辜,但是不代表我手上就不染血。我想要的,我不会放弃。”
流暄说:“只看到一个人善良的一面是自欺欺人地想法,武林中人学武是为了单纯的强身健体吗?那制造暗器是为了什么?我小时候看那些兵法,玩沙盘,学国策,就证明我会有一天把它们都用上,如果单纯为了修身地话,不会学这些。”
流暄说:“万事难两全,我只保护我认为必须要地。”
我说:“流暄你有没有伤害过别人很重要的人。”我地意思是,我的心在恐慌。我希望流暄说没有,他大概是明白我的意思,我说很重要的人,我说的那个别人。
流暄沉静了一下,说:“有。”
我的手瞬间变得冰凉,“也是万事难两全吗?”
流暄说:“是,万事难两全,我不是万能的。”
我说:“流暄……”你有没有伤害过我的家人?为了把我从江陵城带出来,有没有做过一些我知道以后不能接受的事。
我承认我失败,这件事我依旧不敢问,就算是流暄做过这样的事,他不是楚辞,他不会故意的,是迫不得已。可是我希望他说没有,在不能肯定他说没有之前,我不能问。
流暄在等待我说话。
我换了一个方式来问,我说:“流暄,紫苑的事你早就知道是不是?在她受到楚辞伤害之前,你能不能阻止?”
流暄说:“我能阻止,但是不是最好的办法。”
后来紫苑疯了,风遥殿下伤心,他们受到的教训你早就应该预料到了一些。这就是最好的办法?
有些人从外表看来就是一团火,因为他的灼热也可以选择接近或者远离,可是有些人外表像水一样温和,等你接近以后,他渗入你的身体,你会发现这无名的水比火更厉害。其实我并不了解流暄。
在他身边我会有安全感,觉得他无所不能,什么事都可以扔给他来善后。可是仔细一想,想他做过的那些事,或者引导别人做的那些事,我会害怕,觉得他不是在我身边温柔待我的流暄,那双手染了多少血迹?让我窒息。说到流暄是好是坏,我变得更了。
对楚辞以暴制暴,是不是代表他比楚辞更坏,而且做了很多很坏很坏滴事。
这么想起来。
好像罪不可赦的不是楚辞,是流暄小碧碧。
如果狐狸还在王位上,这个孩子也会把他从上面拖下来,所以狐狸病重了,病危了,也未必是坏事。
第二卷 天下篇 第一百一十八章 流暄生病了,怨念。
远处忽然像打雷一样,轰轰鸣鸣,我扭头望,光芒在闪动,照亮一部分天。空荡荡的响声,让人害怕,毛骨悚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