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灵神嘿嘿一笑:“似这等不懂事下人,就该打!那……那个,青元子道友若是无事,我……我这便去旁处巡查了。”
孙悟空见这般场景,自是苦笑不得:“去吧,去吧,好生巡逻,莫要出了叉子。”
“哎,哎!”巨灵神拱手,不过转身功夫,便已又将黑脸板起,“看甚!尔等看甚!似你等毛神,修为差本将军还远哩!”
赵钱孙返回屋中,自然心火难消,随手拿起丁字末牌(甲、乙、丙、丁,丁末即最差的房间)便要往外走,可未出门,赵钱孙又转过身来,把甲字头牌拿了,这才走出门去。
彼时围观众仙早已被巨灵神呵退,赵钱孙脸上青肿未消,却也摆出一张笑脸:“青……青道友,请随小的前去入宅。”
地仙府极大,过得前厅假山,又行得炷香功夫,才见一紫竹丛立阔地,那处妙花潜伏,滴翠丛生,此时正值日落,天漫红云彩霞层叠,正巧白鹤西归,自是一幅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之景。
赵钱孙道:“此处乃是妙地,正合道友居住。”
孙悟空生来洒脱,当初至凌霄殿,也不过视之寻常,如此这房自然也做平常,随便寻一偏房住下:“此间无事,你且退下吧。”
“是,是,大人若有使唤,还小的就是。”赵钱孙点头哈腰,心道猴子让你猖狂,今日有你好受!
房外之景极好,房中自然也是富丽堂皇,檀木桌椅、红木金柱不提,便是那窗前置放红珊瑚,一看便知非是凡品:三尺高珊瑚上,珠光宝器物点缀而落,非有上百,也有数十,龙眼大的珠子、拇指大的水晶更是不胜枚举,落窗台之侧,正好夕阳普照,自是瑰丽非常。
这玉帝老儿,果真奢华的要紧,孙悟空打个哈欠,这几日乏劲上来,不由得眼皮打颤,倒在床上便睡将过去。
迷迷糊糊不知睡过多少时候,房外忽听敲门声响:“大哥,大哥你来了,怎也不与我兄弟四人说上一声。”
孙悟空昏昏沉沉睁开眼来,暗下嘀咕,大哥?哪里来的大哥?
窗外敲门声更紧,孙悟空不耐烦道:“此……此处无你等大哥,还不……啊……还不速速离去,莫要搅了俺老孙清梦……”
“不对啊,这不是大哥声音。”
“是……是不是你听错了?”
“要……要不再问一句?”
孙悟空在房中听得心烦,一脚将门踹开:“你等聒噪作甚!还不速速离去!”
门外四人,两人着赤云袍,两人着青云袍,见孙悟空出来,四人俱是一愣:“你如何在此,星君去往何处?”
孙悟空哪知星君是谁,方要言语,却听一赤云袍人手指他道:“你这猴妖好生大胆!星君的居住也敢强占!”
“俺老孙不知谁是星君,也懒得与你等言语,速速离去,莫要在此喧闹。”孙悟空摆手,关门便要去睡,却不想门方关闭,便觉身后一热,那门竟是轰得一声燃烧起来!
赤云袍人道:“猴妖!你今日搬离这房子也便罢了,若是不搬,便若此门一般!”
“你等愿烧就烧,给俺老孙留下这床便是。”孙悟空伸个懒腰,继续倒头便睡。
“好你个山野猴子,敬酒不吃吃罚酒!”赤云袍人大怒,手腕一抖,空中火直冲而出。
孙悟空长袖一甩,便把那空中火直甩出去:“小儿,莫要欺人太甚!”
“欺你又能如何!”赤云袍人一声大喝,四人齐至动手,等时间天幕大明,空中火、石中火、木中火、人间火四火齐至,孙悟空将芒桑棍一转,四火落棍上,便似水入金盆,非但难以透过分毫,反而四火旋转,凝成一硕大火团,孙悟空手腕一震,火团直飞回去!
四人见火团飞来,慌忙躲闪开来,火团一落,便起轰鸣声响,整片天空宛若白昼,那火遇物便燃烧,碰物便烧,登时见连作一片,孙悟空道:“你等未学得六丁六甲如何本事,这脾气倒是学了不少。”
四人听此,更是大怒,顿听四声嗡鸣,四人各持长剑齐压而至,孙悟空微微皱眉,手把忙撒棍一甩,身形急促而至,一掌下落点在手腕,一脚上扬踢在膝盖,两赤云袍人顿起一声哀嚎,登时跪倒在地。
那两青云袍人看得大怒,双剑合一,顿得一道青光闪耀,阴火直冲而出,孙悟空凌空跃起,一人仗剑便迎而上,却未料剑刺虚影却是落得一空,孙悟空嘿嘿一笑,手掌做刀便砸那人后颈之上,那人身子一挺,顿时晕将过去。“阴阳火阵!”赤云袍人一声大喝,三人一齐将剑扔至天上,但听一声嗡鸣,三剑一颤忽得火起,炸出万千银花,银花烂漫竟是破而不散,又化千万阴阳明火!
明火氤氲,便是空气都好似被烧干一般燥得厉害,三人一齐大喝,明火猛颤,瞬间做骤雨狂风倾泻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