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正在绣着新花样,想着做个香包,装一些清凉解暑之物,送给佩筠,毕竟佩筠姐姐最是苦夏,耐不住燥热的天气。
外面的小宫女急急忙忙的跑进来,看见她慌张的样子,安陵容有些疑惑。
她起身问道:“怎么了?慌慌张张的。”
“小主不好了,安大人出事了。”
安陵容得知父亲出事,顿时腿脚一软,跌坐在椅子上,只觉得天都要塌了,父亲出了事,母亲可怎么办啊。
起云轩外,安陵容一脸绝望的赶来。
进了起云轩的门,看见庭院中坐着的佩筠,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流。
“陵容,你这是怎么了?”
佩筠知道应该是安比槐出事儿了,连忙给安陵容擦拭脸上的泪珠。
“姐姐,我父亲下狱了,……我父亲也是随军护送之一,谁知半路遇上敌军流兵,军粮被劫走了,现在被关押着,生死未定。”
安陵容哽咽着断断续续的将事情经过说了出来,佩筠连忙安慰她,将她扶到屋里坐下,又唤来宫人为她梳洗整理妆面。
安陵容知道自己不得宠爱,又没有什么背景,父亲下狱她毫无搭救的办法,只能寄希望于交好的佩筠愿意救救她。
得知佩筠愿意帮她想办法,安陵容感动地再次哭了出来。
这件事发生后,她几乎无处可去求助,为了家中病弱无依的母亲,她只能厚着脸皮来麻烦佩筠,向她求救。
佩筠两人屏退了各自的宫人,悄悄商量破局之策。
佩筠让人递话给富察家,关照一下狱中的安比槐,但不用做太多,保证他不被人算计染上重病即可。
这边佩筠将自己的方法告知了安陵容,准备妥当后正要去往勤政殿。
桑儿进来说皇后也去了,好像也是为了安比槐一事,佩筠心里有些奇怪,对于皇后来说,不过是答应的父亲,怎会劳动她的凤驾。
安陵容在一旁也有些不解,看向佩筠,她也觉得奇怪,平日里自己就是一个小透明,家世也普通,自己也没有去向皇后求助,皇后怎么会自发去帮她说情。
佩筠觉得自己忽略了什么,问:“桑儿,皇后刚去不久,你是从何处得知皇后是去求情的?”
听到小主问,桑儿也就直接说:“小主,大家都在说,但是不知道源头从哪里传出来的。”
说着,桑儿的脸色也凝重起来,确实有些不对劲,这消息来的太轻易了些。
安陵容关心则乱,佩筠却想到些什么。
“坏了,之前你与碎玉轩那边走得近,怕是在华妃眼里,你们是一派的,皇后去求情却满宫皆知,华妃那边应该也收到消息了。
这样一来,华妃很可能会和皇后唱反调,请求处死你父亲。”
“皇后怎会这般算计我,我也没什么值得她惦记的,我就会唱个曲儿,别的也不会……不,姐姐,我会制香。”
安陵容面色凝重的对佩筠说道,她不是什么都没有,她懂香,会制香。
“可是姐姐,我从未在人前显露过,皇后怎会知道?莫非我身边有皇后的人!”安陵容一想到身边有别人安插的钉子,就感到有些不安。
“你别怕,皇后此时就等华妃请旨赐死你父亲,然后你去向她投诚呢。”
佩筠又接着说道:“陵容,我家中传来消息,这次事情其实与你父亲扯不上多大关系,皇上只是现下盛怒,才将一干人等打入狱中。
按照咱们准备的去做,你父亲估摸着会出来的,不过,官位可能就保不住了。”
“姐姐,我父亲的官本来就是靠我母亲绣瞎了眼换来的,可是他嫌弃我母亲人老珠黄,对她不好,这次得姐姐帮助能保住命就不错了,官位保不住更好,省的以后再出事。”
果然,华妃向皇上进言,她哥哥在前方用命去与敌人厮杀,可后方连小小的军粮都能被劫,可见办事无能,请求皇上处死一干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