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效仿淮阴故事?”
刘辟听罢,直觉荒谬,大声驳斥道。
“赵将军说的什么话?”
“你我凡俗之辈,如何与兵仙相提并论?”
“若背水列阵,我军焉能得活?只恐会被曹军尽数驱赶下水!又如何得胜?”
“刘将军莫非还以为我军能胜吗?”
赵厉亦是怒喝一声,眼中尽是血红。
“万余曹军自西而来,距此已不足二十里,济水北岸,尚有万余曹兵,南面还有济阴李氏兵马。”
“我军如今已然是三面受敌!兼之士气不振,便是兵仙在世,亦无能为!”
“若是东逃,兵士离散,与待宰羔羊又有何区别?”
“逃是死,战亦是死!莫如聚集全军,与曹兵奋力一战。”
刘辟一时怔然。
他终于听懂了赵厉话中之意。
其部兵马皆为步兵,速度远不及曹军。
若是东逃,定会被曹军一路掩杀,甚至于乘氏县中的县兵也会趁机杀出,难有活路。
相比之下,若是在此结阵,便是不胜,两军结阵厮杀,也能给曹军多造成些伤亡。
当然,其等还有一个选择,便是趁着曹军未至,聚集军中百余骑兵,丢下大部,独自逃生。
如此二人自能活命,但此地的万余兵马,相当于是平白送予曹军。
刘辟一咬牙道。
“就依将军所言!”
二将即刻整兵,撤了围住乘氏县的兵马,只留下两千兵马看守对岸。
其余兵马则在军吏的呵斥下,迅速结阵。
阵势方才结成,三千虎豹骑便已出现在视野内。
此时旭日东升,阳光照射下,人马具装的骑兵,散射出一阵金属光泽,极为耀目。
黄巾兵士眺望未久,便觉眼中一阵酸涩,有泪流出。
刘辟、赵厉震惊之余,望着新升而起的朝阳,恍然意识到曹军此时来袭的另一用意。
骑兵阵中,夏侯渊轻夹马腹,微微眯起双眼,观察着远处的军阵。
因夏侯渊部来势甚急,故黄巾军所布之阵颇为规矩,四四方方。
盾刀手、长矛手列于阵外,弓弩手则齐聚于阵中。
为了减少骑兵的冲击力,在军阵最外侧,还匆忙布有鹿角及铁蒺藜等物。
这般布阵,也代表着刘辟、赵厉采取的是守势,欲待曹军先攻。
夏侯渊觑望多时,不时驱动骑兵做出冲锋状,以作恐吓,却始终未见黄巾军阵脚松动。
“贼将倒也并非不知兵者。”
他暗叹一声,引众暂退于数里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