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南宫玉也只是点到为止,见好就收。
时间过得很快,不知不觉间,天又晚了。
老车把式回来了,还带了两个弟兄,扛着两大口袋的吃喝。
还真周到。
在这浓密的树林中,坐在如茵的草地上吃喝,虽然是别有情趣,但如今毕竟不是探幽揽胜的游玩时刻,一顿吃喝草草应付了。
红日西斜,林内更暗。
看着时候差不多了,花三郎站了起来:“我该走了。”
南宫玉、肖嫱跟着站起,南宫玉道:“真不要任何接应?”
“真不要,我走之后,你们也请马上启程,京城北边十里之处等我。”
“看样子,你是打算事完就回家去了。”
“是的,事完了,就没必要再在京里待下去了。”
“能除了刘瑾,那是有大功于国,你不打算候旨传宣受些——”
花三郎淡然一笑:“华家人根在武林,人也永远在武林,我无意求那些,也无意受那些。”
南宫玉深深地看了花三郎一眼:“好吧,你走了之后,歇一会儿我们也走。”
花三郎走了,一个人走了,走得潇洒、走得飘逸,没有留恋,没有多交代任何一句,尽管他知道,此行是只许成,不许败,毕竟他没有太大的把握,事关重大,肩负艰巨,万一不幸失败,恐怕他只有一条路可走。
望着花三郎出了树林,南宫玉道:“妹妹,你担心不?”
肖嫱正幽幽望林外,闻言为之一怔,惊愕转脸望南宫玉。
南宫玉浅浅一笑:“到你我这层关系,我托个大,妹妹谅必不会介意。”
肖嫱定了定神,心里难免一阵激动,但是此刻的她,已不愿将心里的感受,在任何人面前显露了,她低低说道:“姐姐怎么这么说,是小妹的福缘荣宠。”
“妹妹这话见外了,要是这么说,我就不敢再叫了。”
肖嫱勉强笑了笑,没说话。
南宫玉继续道:“妹妹可知道,他此行尽管是志在必成,可是并没有太大的把握。”
肖嫱点点头道:“我知道。”
“偏偏他说的是实情实话,只这一条路好走,人多了,反倒不好办事。”
肖嫱望着林外道:“苍天总不致于太刻薄吧。”
“但愿如此。”
沉默了一下之后,南宫玉又道:“有件事,我不能不让妹妹知道一下。”
“姐姐请说。”
“项刚的逼迫,事出无奈,我不得不跟他离京。”
肖嫱转过脸,一双目光盯在南宫玉脸上:“难道没有一点出诸姐姐自愿?”
“要说没有,那是自欺欺人,只是我知道他有妹妹在先——”
“不,应该说他有姐姐在先。”
“妹妹错了,起初我是救他,继而彼此是朋友。”
“难道那时候姐姐对他就没有一点好感?”
“我对他怎么样没有用,他对我怎么样才算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