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凡很安生,后面的仨只要醒了,一刻都安生不下来。
“哎,我好想简凡的白切肉……那味道,唏律律唏,真好吃……”张杰故意说着,舌头和嘴唇做着品尝美味的动作,发着馋涎四溢的声音,故意逗肖成钢呢。
“我觉得还是辣子鸡块好……咦哟……”郭元也苦中作乐来了,眉飞色舞地回忆着:“油汪汪沾着辣椒的鸡块,又香又嫩又滑,一嘴吃得能爽到骨子里……哈哈……成钢,想吃不?”
“切……你们俩才吃过什么?简凡家老爷子做得那山猪肉、柴鸡、炖全獾、烧野兔还有那五香牛羊肉,那才叫好呢?锅哥,说好了啊,回大原先给整上五凉十热,红烧肉全归我啊……饿死我了,都别说吃的了啊。……”肖成钢发了一通感慨,威胁着身侧的俩人。俩人被逗得哈哈直笑。
“哎……”简凡在发着感慨,摇着头说了句:“警察当久了,怕是做菜越来越退化了,做不到原来的水平了,呵呵……”
后面的仨不以为然,还当是简凡抠门,又埋怨上了。
这倒不是假话,有多长时间没有再摸菜刀了,简凡都记不清了,不过那种感觉有点生疏,也有点想念了。一听肖成钢这么说,思绪不由得飞回了千里之外的地方,飞回了乌龙、飞回了那个热气腾腾的土灶泥火边上,这个时间,老爸不知道在洗羊牛肉还是在炸油豆腐、三强、水生、桃花肯定都回枫林了,不知道老妈是不是还是那样站在厨房边上对老爸指手画脚;也不知道老妹回家,是不是还是那样疯疯洒洒光说找同学玩不知道着家。
偶尔的电话永远慰籍不了对家的思念,离家越远仿佛心被家牵扯得更紧了几分……
整八时,终于隐隐地看到了远处的城市,又是一座陌生的城市,不知道这一次,能不能抓到这个潜逃十年的鬼脸鼠。
……
……
大原,247次列车鸣着笛声缓缓进站。重重的开门声响,人如潮水般地从几十节车厢里涌向站台,站台上保障春节安全的条幅在冽冽风中摇摆。
上站检查的较严、下站可就没那么严了,只有检票口乘务员大致看下车票从出口直出广场,一点也不觉得轻松,广场上聚集的准备返乡、已经回乡的旅客也有数千人之众。挤挤攘攘的人群此起彼伏着不同地方的方言夹杂着小孩的哭闹声。
一个字:挤;俩字:太挤。仨字:挤死了。
注解:这就是春运。
人群涌出来的中间挤出来俩个裹着风雪衣、扣着绒帽的俩人,遮了大半边脸,出了人群快步走着,一个在问:“地龙,问问三柱到什么地方了?”
另一位拔着电话,问了几句说着:“他们在清徐北下车,再过一个小时就能进来。”
“嗯……一会进来再告诉他们会合的地方。”
“知道了……二哥,这光景咱们来这儿,是不是有点不安全,雷子在云城可四处抓老三呢,片警都找家门口了。”
“呵呵……所以才来大原呀?他们能想到我们敢回来?”
“那倒是……不过年节查得可紧了。”
“你小子整个一地老鼠,没在城里呆过,人越多越安全。年前紧,可过年立马就松了,过了年咱们漂洋过海,我不信谁还能到国外抓咱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