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的话……”
赵悬弓面上一红,虽然他心中千般不舍,却从来不出言挽留,因为赵悬弓知道,冒顿有自己的梦想,他不愿拖累他……
“我会等您凯旋归来。”
一句朴实的话,要比任何甜言蜜语都要动听。冒顿听罢会心一笑,亲了亲他的额头,道:
“我也不会让你等太久的。”
五月末,为了收服草原的游离势力,挛鞮冒顿奉命带兵东进,攻打林胡。而就在他离开的这段日子,单於庭也正慢慢酝酿著一场剧变……
阏氏 二十八
八月初旬,天气热毒。平原之上,草色青青。
“悬弓……悬弓!”
正在放羊的赵悬弓听到熟悉的呼唤,转过身来,看到从对面草坡上疾驰而来一匹黑骏,而驾驭它的则是呼延家的居次、冒顿的未婚妻──呼延兰。
“怎麽了?”看到呼延兰匆匆赶来,神色慌张,赵悬弓心中一紧,这般问。
“别问那麽多,先跟我来!”少女叱道,扯了赵悬弓一同上马,急奔营地。
到了单於庭,呼延兰领了赵悬弓进了一间陌生的帐房,一进入,他就看到雏菊躺在毡子上,她的哥哥稽粥坐在一旁。
“阿娘……我要阿娘……”小雏菊有气无力地唤道,冲著刚进入的赵悬弓张开双臂。赵悬弓走近,看到雏菊脸上、胳膊上遍布红疹,又探了探她的额头,很烫,他转向呼延兰,道:“雏菊病得那麽重,为什麽不让巫医看看?”
“看过了,可是巫医说这不是病……是诅咒,医不好的……”
赵悬弓沈声,想了一下,又问:“只有雏菊一人这样吗?”
“不,单於庭还有十几个孩子也是如此……”
听到回答,赵悬弓心头更沈,转过头看了一眼稽粥:男孩正担心妹妹的病情,一脸忧色,守在一旁不肯离去。
“稽粥,你不要呆在这里,出去吧。”赵悬弓道。
“你是什麽东西?凭什麽对我发号施令?!”稽粥怒目相对,“该出去的人是你才对!”
知道稽粥不喜欢自己,赵悬弓无奈,朝呼延兰递了个眼色,她立刻唤来苏勒把男孩抱出了帐房。
“为什麽要稽粥哥哥走开?是雏菊的病好不了了吗?”女孩眼眶湿润地望著赵悬弓,呜咽道:“阿娘也要走吗?雏菊不要阿娘走……”
“傻孩子,我不走。”赵悬弓拢了拢雏菊的头发,这般安抚,哄了一会儿,见她睡去了,呼延兰在一旁道:“还是你有办法,我刚才哄了半天,她都不肯睡呢。”
“兰,你也出去吧,不要留在帐房里。”
“咦?为什麽?”
“我没有猜错的话……雏菊得的应该是虏疮,会过人的。”
“虏疮?”(虏疮,即天花)
“嗯。我的母亲是乌桓人,小时候她告诉过我,这是一种从外域传来的疾病,能致人死地,感染者浑身红疹,高烧不退,小儿最易得此病症……”
听到赵悬弓这麽说,呼延兰吓了一跳:“那雏菊她……”
“恐怕凶多吉少。”
呼延兰咬著下唇,道:“那怎麽办,悬弓?大王子不在,我们要怎麽做?”
“先别慌,”赵悬弓道,“这种病虽然很严重,可是如果疹疱能够结痂,十天之内便能不药而愈,雏菊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