滹沱河流经蔚,代,忻等州府。水面宽阔,支流众多,养育了河东大片土地上的百姓。
元槊只能沿着河岸往下游探路,山林掩映中一匹战马轻步慢行,两侧是枝繁叶盛的树林,林中充满幽暗的气息。
荒山野岭,人烟罕至,远远地传来几声鸟叫,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洒落在地上。元槊并没有地图,但是代州就在滹沱河对岸,不过河肯定到不了地方这是肯定的。
元槊一边赶路一边想着如何过河,速度不觉间慢了下来。完全没有注意到远处闪动的人影,这没有人烟的地方突然出现的人都不像人了,像鬼一样。
其实更像鬼的可能是元槊,修罗面具,赤目獠牙,怎么看都像只地狱来的鬼魅。是什么样的人敢来打劫这只鬼?
大概是二十几号人,全都衣着破烂,身形消瘦,乱发泥脸的打扮。说她们是要饭的可是他们手持棍棒,说他们是打劫的可是又一点儿也不专业。
元槊勒马站稳,一群人转眼就将他围在中间,这是打劫的,不过不是土匪而是饥民。看这群人的架势是很久没有吃饱饭了,生吃了元槊也不无可能。
“你们?”元槊愣住了,看着这群面黄肌瘦的难民不知该说什么。
“打,打劫!”一名个子高的难民鼓起勇气举着手里的枯木棒上前怯生生地说。
“我这没钱。。。。。。”元槊拍了拍腰间的空口袋无奈了都。一圈的人看到好不容易等到的是个穷鬼,失望地掉头要走。
一个瘦的只剩一把骨头的少年依然不死心,凑上前来摸着麻布包裹的破军槊问:“这是什么,是吃的不?”
“这要是能吃你就不会这么瘦了。。。。。。”元槊无奈地摇了摇头。
难民缓缓散去,元槊望着他们渐渐消失的身影心中五味杂陈。只恨自己没能力遇到这么多吃不上饭的难民也是无能为力。
看着难民离去的方向元槊突然心生一计。
午后时分,滹沱河边突然来了一群衣衫破烂的难民,拖家带口,甚至还抬着一位白发苍苍的老者,河上浮桥的守卫看到远处的难民立即戒严起来。
“哪里来的贱民,快快滚开!”守桥的小校高声喝道,企图吓退这些难民,但是他的算盘打错了。他有点高估自己了,其实也不算是高估,若是放在平时就是借他们十个胆子也不敢这样顶撞官军。今日是为了吃的要放手拼一把了。
“军爷,行行好啊,我们是逃难的灾民要到河对岸讨生活,让我们过去吧!”一群人一哄而上,守桥的几十号官军根本拦不住。康传圭的部下好像完全继承了他暴戾之气,看着场面即将失控,领头的小校抬刀砍向人群。
已躺着混到桥上的元槊不再沉默,伪装成木柴的破军槊随之滑出麻布包裹,一股红色的气息顺着槊身窜出来飞向领头小校的胸膛。一旁的难民也甚是惊讶,没想到这少年如此手段。